夕阳的余晖正一点点的消散下去,天空逐渐变得暗沉起来。宁绯能够看到学校外面,偶尔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见她的喊声。她绝望地转过身来,仰头望着呼呼作响的风扇,止不住颤抖地蹲在了地上。蹲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她站起身按开了教室所有的开光。灯管陆续在闪烁中亮起,整个教室顿时明亮起来,稍微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
脑袋一阵剧烈的痛楚,让她不得不趴在一张桌子上,暂作歇息。在灯光明亮的情况下,她安心地趴在桌子上,将头朝着窗户的方向,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光芒,消失在走廊的一角。外面的夜色暗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晚安。”她对自己说道,明天会有人来的吧?!
突然间灯管碎裂的声音,吓得她警觉地抬起了头。灯管的碎片四处散落着,她及时地护住了脑袋,躲在了桌子下面。漆黑,这里变得漆黑一片了。唯独一直运转的电风扇,还在不断地发出吱嘎的声响。闹鬼了?!她在心底里发出着疑问,要怎么办?喊吗?严律师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的,他不是一直都在骗人吗?
正在她质疑严律师的时候,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耳朵里。她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如同失控的水龙头般,越来越急促地砸落在桌面上。宁绯屏住呼吸,眼前不断流下来的液体,发出浓重的血腥气息。是血.她捂住口鼻,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头皮阵阵发麻地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鼻腔内不知混进了什么,让她呼吸困难地咳出了声音。接着一声巨响,有什么落在自己的后面。宁绯不敢回头,僵硬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头好痛,好痛,被拉扯着的痛苦。她摸着自己的脑袋,发觉自己整个头皮,都在被什么剧烈地拉扯着,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手,狠狠地拖拽着她的头发。
就在此刻,教室内所有的桌椅,都发出移动的吱呀声。地面与桌角接触的推移动静,在黑暗当中显得尤为诡秘。在尖锐的动静下,宁绯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已经从眼睛内迸出来了。真的有鬼,她张大嘴巴,发现自己居然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了。
头顶上的桌子突兀地移动开了,被刮到的脑袋忍不住地朝前倾斜过去,整个人就摔在了粘稠的液体上。有什么踢到了自己的额头,她梗着脖子小心地往上看去。一张居高临下的煞白脸蛋,原本还有瞳孔的眼睛,在看到宁绯的刹那间,全部变为了眼白。女人的身体被高高地吊起,顺着电风扇正在旋转着,她歪斜着朝后拉着脑袋,露出眼白的双眸,发狠地瞪着桌下的宁绯。
每一次旋转到宁绯的身旁,她的脚尖就会触碰到宁绯的额头。宁绯完全失去了声音,只能从胸腔内发出哭喊声。宁绯朝后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绕过风扇上吊着的女鬼,疯狂地拍打着门。然而明明那么用力的去拍打,落在门上的手,却是软绵无力的。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教室里,宁绯呼吸困难地转过头。原本掉在最后面电风扇的女人,现在出现在了倒数第二个风扇。那个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她在不断地旋转,平静的脸庞随着每一次的旋转,变得越来越狰狞。抿着的嘴唇,转化为龇牙咧嘴的笑,整张脸诡异地让宁绯跌坐在地上。她擦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脸,支支吾吾地道:“我。。什么。也没做。。别。。找我。。”宁绯的腿软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她几乎是趴着往讲台的方向而去。宁绯呜咽的声音,被风扇剧烈地摇摆声掩盖住了。余光里看到女鬼已经到了最前面的电风扇,她还在盯着自己。可是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缠住我呢?!
宁绯钻进讲台下的空洞里,整张脸对着木板,缩成一团地啜泣着。桌子摔落的响动,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嘎登,嘎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无比清楚地朝着她走来。宁绯咬紧嘴唇,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动一下。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背后,抖得不成样子的宁绯,失去了回头的勇气。一只手摸在了她的头发上,大力地试图把她拽出来:“偿命!”
头皮被扯着的痛楚,让宁绯的眼泪掉得更急:“救命啊!”她终于哑着嗓子,喊出了三个字。外面的门意外地响起了,严律师朝里面张望着:“宁绯,你还在里面吗?!”严律师按亮走廊内的灯,发现教室内漆黑一片,全部的桌椅都被错乱地移了位,而宁绯不知所踪。
“宁绯!”严律师又喊了一声,推开了门。见到突然从讲台内冒出的宁绯,严律师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吓死我了,你躲在那里吓人吗?!”宁绯已经神志不清,头发凌乱地低喃着:“有鬼。”她疯了一般地往教室外面冲去,严律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真是的,不就关一下吗?至于搞得这么严重吗?!”嘎登,嘎登的脚步声,从教室内发出来。严律师皱起眉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酒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双眼泛白地走了出来。她面目狰狞的样子,让严律师当场吓得大叫:“啊!谁。”他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里的冷汗,几乎是瞬间起来的。
那女人踩着高高的鞋子,没有看严律师一眼。而是加快着脚步,追赶着宁绯的身影而去。严律师浑身泛冷地不敢再呆一下了,可他也不敢去找宁绯。他慌张地爬起身,朝着楼道的另一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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