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看了看左右无人,对着大头家丁低声道:“天黑前,帮我准备好马匹钱粮,和我一起离家出走一夜,少爷我要出去谈一宗大买卖!”
“陛下。”肖林长呼出一口浊气,猛一提气开始滔滔不绝:“天地始,万物生。云端行龙,山岳走虎。潜水游鱼,草石盘蛇。各有生机规律,自守繁衍边界。偶有互参,血崩流现。即为王者,轻易不逾。正因成规范而保生息,遵尺度而助滋长。然物种不灭,生气不绝。人者,驾百兽,驭千禽。聪慧绝仅,通天彻地。培丝根而参天,育星种而蔽日。百技传承,万载增疆。君王者,人之上也!神之子也!通明于宇宙,豁达如苍穹。领天命,率凡灵。指间乾阴晴,挥时坤水火。江山翻手变化,百姓转身生死。时局之掌控,牵引国脉。今南阳欲略我河山,万民愤慨。天元帝君刚直不阿,龙威四海岂受飞虫缭绕?想我铁甲雄狮,君之骄子,挥剑斩魔灰飞烟灭顷刻。”肖林讲到此处,有些口干,望了眼天元国君正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心有鼓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飞快放下,接着说道:“只是传闻南阳群魔众众,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上古有言,大智者,嗯,大智者隐忍一时,暗自卧薪尝胆,自强而后崛,日后得以民心,行仁天下,定当九五至上。陛下,且又如能规避生灵涂炭,又使两国罢兵止戈,不扰民众生息,不损百姓戮难,岂不是上上之策。”说道这里,深情的望向国君。
“隐忍一时,卧薪尝胆?讲。”天元国君平淡说道。
“以周转之法,缓和局势。尽量守保和平,待他日发展国力,略寇不攻自灭。邪无长久,一时之计非妥协退让,实为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嗯……如联姻也算可行呀,可免一时战乱。”肖林把这一肚子这点墨水终于泼完,不由得有些紧张的看着天元国君的脸色。
天元国君深深的看着肖林,渐渐面露微笑,半晌一言不发。
不知怎的,肖林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冒汗。眼前这位帝王,虽然一副病容,但此刻一种无形的气势渐渐扩散开来,而且越来越甚。肖林感觉到这也是种威压,虽然不同于习武修行之功法,但此处让人凭空间心生顶礼膜拜之欲。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的龙威?肖林顿时对眼前这位君王刮目相看。
“呵呵。”一声轻笑,天元国君转头望向窗外:“联姻?本王首次听过卧薪尝胆。也首次听过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之说。看来我道教真是博大精深。我蛟奇愧对国教指引,参学浅薄,今后本王定要加倍悟道。”片刻,转向肖林:“这位道长,请教法名?”
肖林哪有什么法名,躬身道:“回禀陛下,贫道肖林。”
“肖林?”蛟奇若有所思的看着肖林,摇了摇头。“道祖之意,本王明了。你回宗禀告道祖,蛟奇已有所悟。”
肖林听着蛟奇话语,心中嘀咕,这君王有些深不可测,难道和平天使计划有希望成功。望向蛟奇看到脸上虬髯,自然间又看向墙上刻画。口中答是。
君王蛟奇顺着肖林目光也看向墙画,轻声道:“哦,那画中便是道祖与本王。二十年前,道祖传我教义,本王幸得安稳江山。尊道教为天元国教。”蛟奇转头看向肖林:“看你年岁不大,谈吐虽有偏处,也却出奇,你是云灵几代弟子?”
肖林忙躬身答道:“我是道祖身边服侍。”肖林自然不能说是道祖弟子。
“身边服侍?看你年纪二十有余,想必追随道祖也有几年光景,本王五年前拜过道祖,不曾见得你。”蛟奇语气疑惑,但面容依然平淡。
肖林一听,想是天元国君蛟奇心疑,忙道:“禀陛下,小道不懂礼数,望陛下莫怪。我有行牌及道祖玉佩。”说道此处,便往怀中掏去。
“呵呵。”蛟奇又是轻笑一声:“不必了,金甲,谒者都已审过了。再者说,你背上的‘无极’剑的确道祖佩剑。”
肖林一惊,这君王看来对道祖太过知晓,又恍然想起背背宝剑,这王宫之内,觐见者怎可带兵进入?奇怪从北辰门到进王宫肃心殿,一路上竟然无人阻令解剑,越想越糊涂。
蛟奇微微一笑,好像知晓肖林心里所想,道:“传信王宫国教使者,等同太子上殿,免跪礼,带兵器。”
这一说,肖林又醒悟出自己不曾行跪礼。
这时,殿外有人禀报:“启奏陛下,元靖公主请求觐见。”君王蛟奇一听,脸色转而温和,冲殿门说了声许。顿时殿门一开,一人端庄走进。
肖林看去,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暗紫束带高绑青丝,头衔一根长金凤头钗,两鬓垂肩,三庭分均,瓜子娇容,黛眉溪水,凤目翘尾。隆鼻秀挺,朱唇绛描。一身贴身青绒勾勒出高山柔水。修长不失玉润,肃气不失端庄。
那女子进得殿中,向着蛟奇行半跪礼:“参见父王。”
蛟奇轻咳一声微笑道:“卓儿,我在接见云灵使者,有事稍后再议。”
那女子看向肖林,面目清冷,上下打量,当目光游走到肖林胸口时不由微皱眉头,转过身看向蛟奇道:“父王,我让人从天圣教国找回了一副草药,不知能否对父王的病症有所医治。”
蛟奇慈祥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