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山风景秀丽,海拔又不高,是皇城周围的百姓出行游玩的首选。
葶华公主和阿青在山脚下下马,徒步登山。
路上她们遇到了带着孩子来玩的三口之家,也碰到了携家眷出游、浩浩荡荡的富贾大户。
山顶唯一的凉亭被富贾大户挂上纱帐占了,因为人多,其他可纳凉的好位置也都被人占了。
阿青见葶华公主累的不行,环视一圈后惊喜的发现有棵树下只有一名农妇和她的孩子,高兴的扶着葶华公主走过去。
阿青走近后对农妇道,“这位大嫂,我家夫人刚登顶,这会儿累得不行,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她也坐在这里?”
农妇见葶华公主气质不像寻常人家,慌忙站起身,局促的拽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说,“我……我们是脏穷人,不,不太好吧……”
“无碍,我家夫人不介意的。”
农妇看主仆都很和善,弯下腰用衣袖擦干净草席的一角,对葶华公主说,“夫人要是不嫌弃就坐吧。”
“谢谢。”
葶华公主道谢后坐下,阿青取出从公主府带来的水壶给葶华公主饮用。农妇的小儿子见镶着各色宝石的水壶好看,伸出食指小心的碰了碰。
“小马,你干什么呢!”农妇赶紧抓回儿子的手,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孩子没见识,没吓到夫人吧?”
葶华公主微笑着摇头,她举着水壶问小马,“你喜欢这个水壶?”
小马抿着唇点头。
“那送给你。”
“不不,我们不能要。”农妇拉起小马,弯下腰又开始道歉,“孩子不懂事儿,夫人别怪他,我们这就走,不打扰夫人了……”
“哎呀大嫂。”阿青拽住农妇,把水壶塞到小马手里道,“孩子一看就很喜欢,夫人要送给孩子,你还推辞什么。就当是我家夫人给你们让座的谢礼行吧?赶紧收下吧。”
“这……”
“收下吧,你看孩子多喜欢。”葶华公主笑着说。
“那……谢谢夫人。”
农妇带着小儿子重新坐回树下,小马坐下后立即开始抠水壶上的宝石,葶华公主见状笑道,“你为什么要抠它?镶在上面才好看,抠下来就不好看了。”
“我和娘今天还没吃到馍馍,我把它抠下来拿去卖钱,这样我们就可以几天不用去要饭了。”
小马淳朴真挚的回答让农妇尴尬不已,她想训斥小马,葶华公主对她摇摇头,继续问小马,“我看你穿的不像乞丐,怎么已经穷到需要要饭了?家里的地呢?没收成吗?”
“穿的破了城门的守卫不让进皇城,我们要进城的时候就换上唯一的好衣服,讨到钱财了就出城到这座山脚下的镇子吃几天饱饭。这里的馍馍便宜,一文钱能买十几个馍馍,每天还有免费的米汤喝呢。”
“今天我娘带我来爬山,是因为她听说有人在山上要到了碎银子,可是今天凉亭里坐的人好凶,我去讨饭时,他们把我推好远,把我唯一的好衣服都弄破了呢。明天我可能就进不去皇城了,不过还好,有姐姐你给的漂亮石头,这些石头这么好看,肯定能让我好几天不饿肚子。”
小马举着水壶笑的十分开心,他天真烂漫的笑刺痛着葶华公主的心。
她扭头问阿青,“皇城内流民逐渐转少,不是因为民心渐渐安定,而是因为他们采取了这个办法控制流民进城?!”
阿青见葶华公主眼中带着愤怒,小声回道,“之前因为要准备祭天大典,皇城内不宜出现流民,所以才这样管控。主子为了帮助这些饿肚子的流民,在皇城周边买下不少粮店,那家卖馍馍的之所以有这样的义举,是因为主子给他们提供粮食让他们这样做的。”
“父……父亲不是说有救治流民的地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