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是象前世一样的,对她无条件的宠爱,真好。
这一世,她也不能让人利用这宠爱,把萧家拖进深渊了!
萧长卿一下子便听清了她语气当中的哽咽,以为她今儿个真受了教训委屈了,道:“好了,好了,乖囡,爹不骂你了,头发没了就没了吧。”
萧宝珠拿他的袖子按了按眼角,也不好意思了,长得这么大了,她已经很少象小时侯那样撒娇了,可今日一见到父亲,见他好生生的还活着。
萧家还是好端端的,几个兄弟都在,娘也还在,她就忍不住想哭。
她垂了头低声站直了,道:“爹,我不会给您抹黑的。”
萧长卿笑了,虽人到中年,那一笑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宝珠,抹不抹黑倒是其次,太后不比皇上,她一向不喜欢你,你进了长寿宫,只能靠你自己了。”
又想起前日月娘的劝诫,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离开自己身边的,他不能一辈子地贴身看着,这一次就当成一场演练罢了。
想着想着,嘴里阻止的话就没说出口去,道:“你到了宫里边,且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爹,把福三安排进去就行了。”萧宝真从揭了门帘走了进来。
后边垂头丧气跟着的,还有萧宝宇和萧华宇两兄弟。
“板子打完了?”萧长卿道。
“爹,我亲自看着打完的,你放心。”萧宝真一本正经地道。
“打完了就出去歇着,我不想看到你们!”萧长卿冷着脸道。
萧宝宇与萧宝华见妹妹完好无损,互相对望了一眼,摸着屁股去了。
见他们走了,萧宝珠怕被弟弟与爹两个人联合起来再唠叨教训一通,便也道:“爹,弟弟,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跟在两兄弟身后就溜。
萧宝真道:“姐,你留下,我有话说。”
萧宝珠无可奈何,只得留下,两兄弟回头,用你自求多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简直是一溜小跑地溜了。
萧长卿板着的脸松卸了下来,道:“宝真,你姐有几日进宫的日子,看来是躲不过了,你且说说,要怎么安排才好?”
萧宝真道:“福三安排进去,加上表姨在宫里边照应着,问题倒是不大。”
萧长卿摇了摇头,“你知道你姐是什么性子的,糊涂得很,宫里的手段多着呢,就怕皇贵妃两母子出什么妖娥子……如今,那太子又掺合了进来了。”
萧宝真道:“不怕,秦王回来了。”
萧宝珠喜出望外,“傻杰回来了,太好了,这下可好玩了,弟弟,他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萧宝真点了点头,撇着嘴道:“宫里可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你别挑着他惹事!”
萧宝珠连连点头,表情很是诚恳,“不会的,不会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象小时侯那样了!”
萧宝真脸板得象块冰块,一点儿也不为所动,“是真的就好了。”
萧长卿倒是觉得今儿个女儿真懂事了许多,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对你姐太严了,她到底是个女孩儿……”
萧宝真严肃地点了点头,“好。”
萧长卿知道没办法说服他,他也就只能管管老大老二了,这老四他管不了,女儿他则是只想宠着。
萧宝珠到底被萧宝真拉着在父亲面前又叮嘱唠叨了半天,这才放了她出来。
她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才走到棵木兰花树下,就听见荷花池边传来了女子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华哥哥,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专向人拿东西的人么?”
“不是,不是,萱妹妹,这是我特地送给你的,你别误会……”
萧宝珠差点把牙根咬出血来,拨开树枝,就见到了萧宝华把一个袋子往徐若萱的手里塞。
她几步便到了正在荷花池说话的一男一女跟前,道:“表妹,大哥,你们两人在这儿干什么呢?表妹,不是我说你,你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就和我哥躲在这里,让人见到,也不怕失了名声?”
徐若萱清冷的面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咬着牙,眼泪瞬间蓄满了眼泪。
萧华宇心痛得不得了,见是萧宝珠说的,又不敢指责,双手互握,拘促地劝道:“妹子,不是这样的,大哥见表妹没有银钱置办太后寿宴上的衣饰,便想着帮她一帮。”
原来在娘和她那儿没打到主意,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哥身上了。
徐若萱,你还真是冰清玉洁。
萧宝珠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徐若萱两眼,吃惊地道:“不会吧,大哥,你瞧瞧表妹这一身,头面首饰就是年初刚刚新打的,花了几千两银子,这衣裳也是上个月新做的,花了上千两银子呢,是宫里面都没有的料子,表妹这动不动便哭的,是嫌我们萧家亏待了你不成?”
徐若萱对萧宝华来说,就是他心目中一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加上平日里妹妹老说她怎么怎么好,便更心仪了几分,今日听了萧宝珠的话,看徐若萱便有些不同了。
“表妹,别伤心了,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萧宝华一向听妹妹的,见妹妹面色不善,管她神仙也好,美人也罢,哪敢还送银子。
他把袖子里的银票袋子一下子藏得紧了。
可说出去的话,却收不回来,想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徐若萱听了这话,一下子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他,望得他尴尬地垂了头去。
萧宝珠则是拍着手,笑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