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也知道此事？”萧宝珠道。
德妃道：“那是当然。”
“母妃特地叫了我来，便是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么？”萧宝珠道。
德妃摇了摇头，“来龙去脉？我需要知道么？假的便是假的，纵使扮得再真，也是假的。”
刘珂月掩嘴而笑。
“母妃这是什么意思？”萧宝珠道。
德妃瞧了刘珂月一眼。
她走到了萧宝珠跟前，“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你真以为自己是萧侯爷的女儿？”
萧宝珠道：“是与不是，单凭你们两句话，便能颠倒是非黑白？”
刘珂月道：“萧宝珠，前些日子，为了替丽贵人娘娘治病，听闻你把自己都给弄得中了毒去？”
萧宝珠暗暗吃惊，只注目于她，并不发一言。
“等隔了些日子，你体内的毒，却慢慢儿好了，是么？”刘珂月道。
“这有什么出奇的，我自己开了方子，吃了药，当然就好了。”萧宝珠停了停道。
她用十分霸道的方法去除那毒，原以为会隔好些日子才好的，却想不到，隔了没几日，身上的毒莫名便好了。
德妃便与刘珂月相视一笑，“还以为是你自己治好的？”
萧宝珠不耐烦了，“母妃想要暗示什么？”
德妃瞧了刘珂月一眼，刘珂月拍了拍手，两名宫婢扶着一个女人从内室出来，两名宫婢松了手，那女子一下子跌倒在地。
她仰起头来，叫道：“姐姐，你为何这样对我？”
萧宝珠后退一步，差点儿跌坐在地上，“你，你，云贵人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回过去头，目注德妃，“你到底想干什么？”
德妃道：“她不是有话要对你说么？几次三番的，都没能说得出口来，今儿晚上，太子估计下半夜才会去你那儿了，还不如在这儿听听，她怎么说。”
萧宝珠冷冷地道：“母妃，云贵人和您一样，都是父皇的妃嫔，你竟敢如此对她？”
德妃笑了，“太子妃还真上好心的人儿，不担心自己，反倒替别人担心起来，来人啊，给云贵人搬张椅子，扶她坐下。”
有宫婢便搬了张椅子来，从地上扶起了云贵人，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了。
她却是倚靠着椅背，整个人身子绵软得不成，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萧宝珠惊道：“她怎么会这样？”
德妃慢慢儿道：“怎么会这样？这可不关本妃之事，她这是多年前的旧患复发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抬眼瞧着云贵人，“你说说，你到底患了什么病？”
云贵人拔高声音，“肖乔妍，你不得好死！”她倚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气，嘴角一歪，居然流出了些涎沫来。
萧宝珠看着她的样子，忽然间遍体生凉，为何，她现在的模样，这般的似曾相似？
德妃笑了笑，伸出手来端详，道：“肖朵妍，你如果再不说实话，十六皇子，可就支持不了几日了。”
萧宝珠视线在两人身上滑过，“你们是姐妹？”
云贵人面颊尖尖的，而德妃却是鹅蛋脸，两人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却是姐妹？
德妃侧过头来望她，“没错，云贵人就是我的妹妹肖朵妍了，当初咱们姐妹俩同时入宫，没隔几年，我被萧皇后赶出宫去，可没想到，十多年后，咱们却还是在宫里相会了，妹妹，你说呢？”
云贵人道：“你把药给我，快点儿给我！”
“给什么药？你好好儿向太子妃说说！”德妃慢悠悠地道，“你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再过一柱香功夫，你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定颜丹，你快把定颜丹给我！”云贵人的嘴慢慢向一边歪了去。
萧宝珠脑子里一片空白，似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后退了一步。
德妃道：“太子妃，这等情形，你是否觉得似曾相似？你瞧瞧她的模样，是不是和你藏在后宅子里的那位贵客一模一样？”
萧宝珠腿发软，手扶住了桌子才能站得稳了。
“她，她，她怎么了？”萧宝珠道。
“如果不是季如常，就凭你那几手金针，真能治得了他？”德妃笑了。
“你知道季如常？”萧宝珠定了定神。
“他么，和我们的皇后娘娘，以前还是师兄妹呢，我怎么不知道？”德妃道，“只可惜，他认不出我来了。”
“你，你又用了那东西！萧皇后再也不准用的东西！”云贵人道。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你到底说不说？告诉她，十二年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德妃道。
云贵人喘了一口气，视线落到了萧宝珠的身上，“太子妃，那时你只有五岁，也难怪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夏侯旭已经八岁了，他却什么都记得的，还记得那年，萧皇后让你进宫陪她，她和皇上一样，对你很好很好，不是么？可那一晚，你为什么会出来？那个晚上，我和姐姐帮皇后娘娘练制药物，才让夏侯旭喝了下去，你就出来了，你看到夏侯旭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你问娘娘，皇后娘娘，您是我的亲娘？”
云贵人倚在椅子上，脸上全是悲伤，便这样看着萧宝珠。
她忽然间一阵头痛，痛得受不了。
她记了起来了。
那一天，小时侯，她喜欢缠着夏侯旭，喜欢跟着这一脸严霜的小哥哥，因为他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脸上从来不露出其它人看着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