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脸上笑意全换,瞧了瞧复馨,又瞧了瞧芸贵人,嘴唇隐隐发白。
景宣帝鹰般的眼神紧盯着她,“德妃,这宫女是你的人,你说呢?她是不是也是太子妃下的手?给她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她既象太子妃的身边小太监,又象那芸贵人?”
德妃嘴唇颤抖,“不,不是的,臣妾当真一点都不知道,这贱婢为何会这样,定有有人,有人……”
“有人陷害你,是不是?”景宣帝道。
德妃垂下头去,“臣妾不敢妄言。”
萧宝珠早已看清,那复馨便是苏齐当时说是替她动点小动作的宫婢,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纵使夏侯旭不帮她,苏齐还是帮她的。
夏侯旭道:“父皇,如今情形,真假难辩,不如将刘宝林请了上来,让她说清楚当时荷花池发生之事?”
景宣帝道:“差点把她给忘了,宣!”
说完,冷冷瞧了德妃一眼。
德妃垂下头去。
萧宝珠一下子抬头,他想干什么?想要坐实了她的罪名么?
难道有人帮她,他都不愿意?
他真的恨她啊,恨得要致她于死地去!
萧宝珠默默垂下头,手指把衣摆捏成了一团。
刘宝林进了大殿,跪下行礼。
景宣帝道:“你说说,荷花池里,到底发生何事?”
刘宝林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想起了当日发生的事,到了现在,心底还在惊怕,“禀父皇,当日,臣妾与王良娣一起,坐了木桶在荷花池摘那荷花,偶遇太子妃姐姐,咱们便上前打招呼,却哪里知道……”
她抽泣了起来,缩成了一团,“太子妃忽然间推攘起王良娣来,一掌将王良娣推到了池水之中!”
景宣帝道:“太子妃豪无预兆,便把王良娣推了落水?”
刘宝林怯怯地道:“先一开始,太子妃姐姐与王良娣口角了几句,王良娣说起太子几日都在她那里,太子妃姐姐便指着她相骂了,紧接着,便推攘了起来。”
景宣帝将脸转过去萧宝珠那儿,道:“太子妃,你怎么说?”
萧宝珠只道:“禀报父皇,儿臣不会游水,在小小木桶当中,只敢坐着。”
景宣帝皱了皱眉。
德妃嘴唇颤抖了两下。
刘宝林低声道:“太子妃姐姐,臣妾既见了此事,便不得不说了出来,还请太子妃姐姐原谅,您恼了王良娣,便不管不顾的,把王良娣害成了这样,这可怎么成?”
她眼底闪过丝得意。
德妃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裙裾,这个蠢货,怎么也不看看大殿上的情形,就这么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般相似的在案栽赃,听在皇上的耳里,会更让他生疑!
她拿求救的目光望向懿贵妃,懿贵妃却扭过脸去,拿起杯茶来喝。
她暗暗恼恨,说什么姐妹,大难临头,便只顾着自己。
景宣帝垂目道:“刘宝林,你且站在一边,好好儿听着。”
此时,一位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殿,向景宣帝禀报,“皇上,三殿下进宫来了,在殿外请求晋见。”
景宣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冷笑了起来,“他还敢回来?让他在偏殿侯着!”
小太监垂头道:“回禀皇上,三殿下说,他有证据能证明太子妃身边的小太监真实身份,望皇上能立即接见。”
德妃惊疑不定地望了过去,又瞬间垂下头去。
景宣帝道:“他也来凑热闹?宣!”
夏侯鼎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向景宣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景宣帝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道:“你的母妃去世了,你知道吧?”
夏侯鼎垂头,“儿臣知道。”
“这些日子,你躲到哪里去了?莫非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你母妃最后一程都不送送?”景宣帝冷冷抬眸。
夏侯鼎道:“儿臣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儿臣只是……”
他忽地纵起身来,从腰间拉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直向德妃刺了去,利声喝道,“只是想替父皇清君侧,杀了这个贱人!”
德妃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瘫软在地。
那剑刺到半空当中,就被大内侍卫拦住了,夏侯鼎被一拳打到胸口,肋骨都断了,一下子跌倒在地。
他嘴里吐出鲜血来,想从侍卫手里挣脱,朝着德妃大叫,“贱妃,你杀了母妃,本王饶不了你!”
德妃一脸煞白,“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臣妾居于深宫,怎么会和宋贤妃之死有关?”
夏侯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转头向景宣帝,脸上全是哀意,“父皇,儿臣都知道了,父皇,母妃不是故意的,父皇,母妃只是不知道啊!”
景宣帝怒喝,“孽子,胡说什么!还不把他的嘴堵住!”
夏侯鼎忽地一挣,竟让他挣脱了侍卫的抓扶,他直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这些日子去了一趟大燕,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的手指遥遥指向了德妃。
大内侍卫上前,正想拿布巾将他的嘴堵住,景宣帝却一摆手,道:“什么消息?”
夏侯鼎阴阴一笑,“大燕摄政三公主!她早就认识了,父皇,儿臣等着呢,等着您下来,陪儿臣母妃一起!一起下地狱!”
他忽地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怜啊,父皇,您好不容易回来了,到头来,却还是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