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徐若萱,“表妹,你为何这样的恨我,恨萧家?萧家对你们母女不好么?吃的穿的,比任何人都好,娘还想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就算你想嫁给夏侯鼎,我也不是让着你了么?”
徐若萱哈哈笑了两声,“对我们好?如果对我们好,你爹为何不休了你娘,娶了我娘?让我成为萧家的嫡女!你对我好,为何不嫁给夏侯鼎,助他夺了那太子之位,让他感激我,宠我爱我一世!你们萧家就是虚伪!我与娘的人品人材,哪一样不比你们母女强!”
萧宝珠冷笑了起来,“原来这天底下,还真有这么无耻可悲之人。”
前世,她居然与这种女人争抢一个男人。
她忽然间只觉可笑。
苏齐叹道:“宝珠,她这也不算得了什么,在我们大燕,象她这样的,称不上无耻,只是无知罢了。”
徐若萱疯狂地笑,“我无知?萧宝珠,我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一切的荣华富贵,注定都是我的!”
苏齐道:“真吵!”
一名侍女上前,双手一分,拿出针来,一针刺到了徐若萱的脑子上,徐若萱便惨叫了起来,“别,别,别这样对我!娘,娘,您别掐我,别掐我!三殿下,您要去哪儿?您为何不理我?”
苏齐道:“宝珠,从今以后,她都会活在痛苦和惶恐之中,生不如死。”
他一挥手,两名侍女又一人拉了徐若萱一支胳膊,将她押了下去。
萧宝珠瞧着她离去,垂下头去,脸上没有半点儿欢喜,“她活成什么样子,与我又有何关?娘到底遭了她的毒手了。”
苏齐笑了笑,“不打紧,你娘到底生了什么病,很快就会知道了,她给你娘下的毒,是从一个人手里拿的,那个人,会来找她的。”
萧宝珠隐隐升起了希望,“那人真会来?”
金琰道:“小珠珠,苏齐办事,你放心吧,他说找得到,就一定能找到。”
苏齐笑了笑,慢吞吞地道:“如果要抓到这个人,我要进萧府才行,宝珠,你们萧府近几日很热闹啊?”
萧宝珠眉头便皱了起来,“你知道王氏也要进萧府住着?”
苏齐瞪圆了眼,瞧着她,“宝珠,你不高兴么?”
萧宝珠扯着嘴角道:“你可真好笑,王氏进府,我还要满脸笑容的迎着才行?”
苏齐笑了笑,“我怕你在意啊,在意你相公到底心疼她多一些。”
萧宝珠眼眸冷淡,“只要他们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我理他们这么多干什么?”
|苏齐定定地瞧着她,道:“有我进萧府陪你,的确不用理他们这么多。”
萧宝珠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道:“苏齐,你进萧府到底为了什么?也不怕被夏侯旭发现了?”
苏齐垂了头去,“一则让你再欠我个人情,二来么,我要回大燕了,想最后再陪陪你。”
萧宝珠胸口涌起股暖流,“苏齐,欠你的情,我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还得了了。”
苏齐眼眸半掩,微微一笑,“很快的,你就能还了。”
萧宝珠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齐却已经避开了她的视线,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酒,一口饮下。
萧宝珠见时辰不早了,便向告辞了出来,又从后门悄悄儿回了萧府。
她心底忧急萧夫人的病,又找了借口去替她诊脉,果然,萧夫人的病更加的严重,表面上却瞧不出什么来。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住处,脑子里却现出了苏齐的话,总觉得苏齐神色今日与往日不同。
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想到了前世,娘病到最后的样子,身子虚弱得不成话了,却依旧牵挂着她与夏侯鼎之间的矛盾。
对了,她记起来了。
前世有一晚,她去看娘,正喂着药给娘吃,徐若萱母女凑巧也来了。
她一进门便流泪,道:“姨妈,您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表姐刚刚成婚,您还没能看见她生子。”
云姨妈也流泪,“姐姐,你可要好好儿的,要不然,姐夫怎么办?您的儿女怎么办?”
两人哭成了一团去。
前世她还感动不已,和她们一起哭,却没有想过,娘听了这些话,该有多伤心。
她们来,哪里是来探望宽慰娘的,明明就是想来气死她的!
可娘那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哀哀地朝她望着,眼角渗出泪来。
萧宝珠这时才明白过来,娘临死之前,定是看清了那两母女了,在替她和父亲担心。
前一世,娘被云姨妈下了毒,死得那么惨。
这一世,娘却依旧遭了徐若萱的毒手了。
而她,依旧查不出娘的病症。
她直揪着自己的头发,又使劲地敲着自己的头,想出来啊,快点儿想出来啊,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可脑子里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她看着手腕,那镯形的印记依旧是淡金的颜色,越发的淡了。
福三揭了帘子进来,脸上带了丝喜色,“姑娘,您别在书房躲着了,临公公来了,请您回去,说太子殿下有请。”
萧宝珠有气无力,“回去?回去干什么?今儿我就睡在书房,挺好的。”
福三怔了,道:“姑娘,您怎么能这样?昨儿个就传出了你与太子殿下不和的流言来了,隔个两日,王良娣要住进萧府来,您不受宠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您还不想办法扳回劣势?以后咱们回到东宫,定又被人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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