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珠笑了笑,道:“让?夏侯旭,你要我怎么让?这一大清早的,王良娣请安便请安吧,把脸擦得象死人,又是哭又是昏的,她这是想来哭丧吧?太子殿下,麻烦你颁条命令,她不用给我请安了,她再这么请下去,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夏侯旭怒视着她,“萧宝珠,你还有太子妃的样儿吗……!!”
又向王良娣望了过去,眼底满是关切。
惠儿怯生生地抬头,“太子妃殿下,您在太子面前怎生也这般无礼?”
说着,瞧夏侯旭扫了一眼,眼眉皆是羞意。
萧宝珠垂目道:“行了,你家主子不是昏过去了吗,本妃总得负责到底,让你家主子醒了才行。”
惠儿紧张地看着她,又望了望夏侯旭。
萧宝珠便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在这儿瞧着,我能把良娣怎么样?”
惠儿便垂头道:“奴婢只是担心良娣。”
夏侯旭温声道:“担心主子是好的,本宫并未怪你,好了,扶了你家主子坐好,且让太子妃瞧瞧。”
惠儿脸上添了几分懊悔,“太子殿下,都是奴婢不好,早知道如此,便让府上的普通大夫瞧瞧便是了,何必来劳烦太子妃殿下?太子妃身份高贵……”
夏侯旭打断了她的话,“你家主子病情要紧,太子妃不会在意。”
萧宝珠瞧了这惠儿一眼,皱了皱眉。
她仰起头道:“太子殿下,臣妾还真在意得很,想我一位堂堂正妃,要给位侧妃诊脉,心底不情愿得很,可这位是太子殿下的心肝儿,臣妾不瞧怕是不成了。”
惠儿眼眸一沉,垂下头去,嘴里现出了丝阴冷的纹路。
无论她怎么挑拨,这位只挑明了来说,倒是难办得很。
夏侯旭视线只落到王良娣脸上,道:“说这么多干什么?”
萧宝珠笑了笑,附耳朝福三说了几句,福三脸上露出丝愕然来,走到了内室,取了箱子来,萧宝珠便挑挑捡捡的,捡了几个瓶子出来,又让福三取来了一碗水,把那瓶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了碗里。
碗里的水先变成了绿色,再变成红色,最后成了黑色。
萧宝珠端起了那碗,走到王紫莹跟前。
惠儿紧张地盯着她,道:“太子妃殿下,您,您要给良娣喝什么?”
萧宝珠拿起那碗,放到自己嘴唇边,饮了一口,道:“你放心,我若想要毒死她,也不会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儿来。”
惠儿垂下头去,把王紫莹揽得更紧了些,很是主仆情深。
夏侯旭便皱了皱眉,“你弄什么玄虚?”
萧宝珠一挥手,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全向揽得紧紧的主仆二人脸上泼了去。
惠儿正当其首,一下子推开了王紫莹,捂着脸大声惊叫了起来。
王紫莹被她一推,滚落到了地上了。
室内站立的诸人皆惊呆了。
惊叫声中,萧宝珠慢吞吞地道:“这东西,的确毒不死人,但是若涂到了脸上,十天半个月的,脸上便黑乎乎的一片,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她转头向夏侯旭道,“太子殿下,您的王良娣现在这模样,可丑得很,您还是别看了,免得日后做恶梦……”
夏侯旭似也被她的行为弄得惊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宝珠听他语气之中并无怒意,不由一怔,道:“替王良娣治病啊,王良娣的病,是因着水沙轾咬伤而至,到了萧府,又发病了,想来未除得干净,用这些药粉混和,涂在脸上,定能防病,而且能防虫。”
惠儿捂着脸声音颤抖,“奴婢并没有病,太子妃为何要在奴婢的脸上……脸上也……”
萧宝珠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得恶劣,“不为什么,本妃就是看你不顺眼,让你也吃些苦头。”
福三垂了头去。
其它的侍婢全跟着垂下头去。
忍笑。
惠儿向夏侯旭膝行了两步,盈然若滴,“太子殿,奴婢,奴婢……”
夏侯旭皱了皱眉,“行了,你家主子都这样了,你当奴婢的,理当有难同当。”
说完,一扭头,显然对她不忍直视。
惠儿大受打击,用袖子捂着脸,“良娣还没有醒,太子妃的药根本没有效果!”
萧宝珠道:“不用着急,福三,拿面镜子来,给惠儿姑娘照照。”
福三从内室拿了面镜子出来,递到惠儿跟前,在她面前一晃,惠儿便哭出声来。
萧宝珠道:“好看吧,惠儿?你家主子现在也是这模样,哎……”
她走到王紫莹身来,摇头晃脑,“王良娣,我对不住你,用了这种办法替你治病,你醒了之后,想及你这幅鬼样子,咱们相公看了去,以后咱们相公会做恶梦的……”
王紫莹手足微微颤抖,睫毛都在抖动。
萧宝珠再接再励,“不过也不打紧,你这摸样,也就维持个十天半个月的,恶心咱们相公,也只恶心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萧宝珠,你这个毒妇!”王紫莹一下子坐得笔直,指着她大声喝骂。
萧宝珠道:“醒了吧?你们瞧,我的药是不是很灵验,这便醒了。”
王紫莹上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夏侯旭的跟前,“太子殿下,你要替臣妾做主啊,太子妃她这是故意捉弄臣妾,什么药都能治,可为何偏偏用了这种!”
萧宝珠道:“王紫莹,你可别胡乱攀咬,我这方子可不是一般的方子,当年生活在密林之中的姜族人便是用这几种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