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魅姬,父皇一开始还不舍得让五弟当那药人,因着五弟三岁之时便极为聪明了,是你,是你求着让父皇带了他去,又赌咒发誓,说绝不反悔,魅姬,那一日,我全都听见了!”
、南宫灼华站在门边,指着徐程花道。
徐程花嘴唇直哆嗦,拔高声音道:“岐儿,岐儿,你别听她的,她是谁?对,你是三公主?你怎么这么黑这么胖了?一定是你做了亏心事,老天爷连你的容貌都收了去!”
不成,绝不能让岐儿相信了她的话,岐儿以后就是她的靠山,只要倚靠上了他,她是他的亲娘,日后的权势与富华富贵便手到擒来了。
她挣了一辈子,求了一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些么?
她只是一个卑贱的歌女,虽然有倾城的容貌,可她没有一个好的出生,她只有拼,只有搏,搏出一翻天地来。
岐儿一定会理解的,她把他送了出去,不也造就了他,使他成了大燕最强的人!
她脸上的泪不要钱地往下流着,又去拉苏齐的衣摆,却被他避开了。
“岐儿,后宫竞争多么激烈,你长大了,想必也知道了,娘既是生下了你,就想替你谋个好前程,你跟在大皇子身边,总好过跟着我被人一辈子瞧不起……“
南宫灼华冷笑了起来,脸上肥肉直抖,“魅姬,你好象忘了,你送五弟出去,不是给人伴读的,而是给大哥做药人的!”
徐程花一滞。
这时,南宫龙也领着一群女人来到了门口,象南宫灼华一样站着,不敢进去,插嘴道:“魅姬,你脑子坏掉了吧?你送了五弟给巫医,不就是为了那嫔位?可你得了嫔位还不知足,窜挫着父皇立你妃位,我娘烦了,想收拾你,没想到你自己跑了……”
他笑了两声,南宫灼华冷冷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想到自己的娘已经死了,还是被他亲手毒死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
两人站在门口,哪里敢进来。
徐程花却是直流眼泪,“岐儿,你别相信他们的,他们是敏妃的儿女,自是帮了敏妃说话,敏妃这贱人一开始骗我,说把你送过去,只是让你陪着大皇子……”
南宫灼华没想到她这么无耻,冷笑了起来,“魅姬,你别满嘴慌言了,南宫岐那时只有三岁,他怎么陪伴皇兄?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萧宝珠惊奇地发现,苏齐脸上有了丝感动的神色,带了点儿情深款款的意味朝徐程花望着。
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苏齐又在使坏了!
可徐程花很明显地感觉到苏齐被她一翻话感动了,动摇了。
于是,她再接再励,捂着脸不要命地哭,“岐儿,岐儿,娘那里只有十六岁啊,一切都只听你父皇的,你父皇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相信他,也相信敏妃,哪里知道他们会这样!”
她哭得声嘶力竭。
苏齐脸上的感动又多了几分,还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无言以对的难过样子。
萧宝珠默默地垂头,抚着手竖起的寒毛。
她手上不但起了层鸡皮疙瘩,还起了层寒毛,一根根的,竖得可直了。
南宫灼华与南宫龙对望了一眼,这一对不死不休的兄妹此时倒是同仇敌忾了起来,一个叫道:“五弟,你可别信她,父皇可没逼她!”
另一个道:“她为了立妃位,还求着巫医把药人量用得多些,如此一来,药效会更好,更能治好我的病!”
苏齐瞧了门口一眼,摆了摆手,道:“闭嘴,我自己的娘,我还能不清楚?”
南宫灼华与南宫龙同时闭嘴。
苏齐满含深情地道:“娘,你受苦了,儿子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受了这么多苦……”
徐程花大喜若望,道:“岐儿,你能原谅娘就好,娘被人骗,做错了事,娘这些年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原谅我!”
有了这么出息的儿子做后盾,大燕操纵在他的手里,岂不是象操纵在自己手里一样?
她仿佛看到了南宫岐登基为帝,而自己却成了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要让那些欺她压她的人看清楚,她们怎么和她斗都没有用!
怎么斗都不如生个好儿子!
萧宝珠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女人心底再想起什么,再看苏齐那一脸的温柔孝敬的模样……她默默把头转了过去。
“可是娘,他们说的这些,每一次,孩儿都亲耳听到了,就连娘对父皇与巫医说的话,我也听得清清楚楚呢!我还记得娘是这么说的,皇上,婢妾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能救大皇子一命,婢妾对皇上忠心耿耿,婢妾儿子的贱命算不得什么,大皇子好,才是真的好……”
他学着她那贪婪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徐程花正伸出手去,想要握住苏齐的手,听了这话,满脸的喜气褪了个干干净净,象见到鬼一样看着他,牙齿都在轻轻地磕个不停。
南宫龙扑哧一笑,“对了,我忘了说了,魅姬,你对我父皇表忠心的时侯,不光我站在帷幕后边听着,五弟也听着,你不知道么,五弟虽然只有三岁,也过耳不忘的!”
又讨好地向南宫岐道:“五弟,小时侯你就聪明,长大了会更聪明的!”
哎,这一家子是什么人啊!
主人,这一家子是奇葩中的奇葩!
萧宝珠不知道奇葩是什么意思,但脑子里经常会飘出一些她不懂的字,她也习以为常了。
苏齐把徐程花的神情学了个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