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觉到了她心底的恐慌,夏侯旭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便一下子定了下来。
她扶着夏侯旭的手站起身来,却觉后腰的痛疼几乎消失不见。
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无痛苦之色,这才转过头去。
“懿母妃,昨儿个十九皇弟可做了件好事,您怕是不知的,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您今日既是来了,儿臣便告之您一声,那小宫娥,可还活着呢!”夏侯旭慢吞吞地道。
夏侯薄脸一下子白来,身子往懿贵妃的身后缩。
懿贵妃一怔,瞧了夏侯薄一眼,勉强道:“太子,今日之事既是牵涉到了东宫太子妃,自当由您先处置,本妃也不好说什么了。”
手却在广袖之下捏得发白。
迟早有一天,这太子之位他会让了出来!
她紧紧地握住了夏侯薄的手。
夏侯薄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一张脸煞白。
夏侯旭沉眸道:“那是当然,母妃与儿臣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十九皇弟么,犯的这错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他眼眸一转,盯在了夏侯薄脸上。
夏侯薄一哆嗦,声音象蚊子般:“是,太子哥哥。”
懿贵妃的脸乍红乍白。
萧宝珠看得叹为观止,懿贵妃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可话还没说得出口,就被夏侯旭三言两语打发了?
以夏侯薄那被人宠坏了的性子,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住了,这个把柄,足可以让景宣帝大怒。
可她却越发的担心起来,懿贵妃在后宫当中,一向不敢和夏侯旭当面来的,如今却正巧在这当口儿赶了过来,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她感觉到两道视线,抬起头来,却见王紫莹朝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倾城倾国,闭月羞花。
可萧宝珠却觉到了无端冷意。
“姐姐,您别着急,不过是太医依据那古医术随口胡说了两句,这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姐姐定能洗脱罪名的!”
说完,眼眉如能活动一般,朝夏侯旭含羞带怯一笑。
萧宝珠浑身一机灵,打了个哆嗦,拿眼角扫了夏侯旭一眼,却见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儿也没有传说中的色魂授予。
场上情势紧张,她也忍不住在心底哈哈笑了两声。
这所谓的巫蛊邪术,还有太医说出的那两样药名,她闻所未闻,脑子里也没有提示,这便表明,连这神通广大的镯子印都不知晓?
难道说,对方专捡了她不知道的东西来设下了这个陷阱?
联想到王紫莹身上莫名出现的碎玉。
她忽然间只觉心冷得入骨,她身上的秘密,有人早就知道了?
她正在发怔,王紫莹一伸手,挽住了萧宝珠的胳膊,温声道:“太子妃姐姐,您瞧,我说得对吧?”
她光滑如玉般的手带着些温意,柔软滑腻之极,可摸在萧宝珠胳膊上,却让她生生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虽对着萧宝珠说话,可眼眉却是瞧着夏侯旭的。
萧宝珠手一抽,便把胳膊从王紫莹的掌心抽了出来,淡淡地道:“王良娣,说话便说话,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紫莹一脸的委屈,眼眸转眼便蓄上了水光。
娇声道:“姐姐……”
萧宝珠朝怔怔站着的福三瞪了一眼,“还不把王良娣扶开!”
真让人腻歪得慌。
懿贵妃瞧了两人一眼,道:“太子殿下,东宫之事,我便不多言了,可若牵涉到了皇上安危,本妃却不能不理了。”
夏侯旭淡淡地道:“不知道懿母妃又想起了什么新鲜事儿,竟然牵涉到了父皇?”
懿贵妃举起袖子掩了掩嘴,垂目道:“此事说起来倒让本妃有点儿难以启齿,昨儿晚上,皇下从碧波池那边回去,半途之上,居然遇到了王良娣,王良娣说是在那儿等着太子下朝,皇上不便管太子东宫后眷之事,便不了了之,却哪曾想,这一回去,便咳了半夜,喉咙肿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子还未去你父皇那儿,怕是不知吧?”
王良娣绝美的脸一下子变得冻雪一般的白。
萧宝珠心跳得极快,来了,来了!
她果然有后手!
夏侯旭脸色凝重,“可有叫太医瞧过?”
懿贵妃道:“太医说的话可奇了,说皇上中了邪门医术,是一种什么花的花香味道被皇上闻了,使得皇上喉咙肿了起来,又说幸好皇上对此花香过敏,这才未能被这花香控制心神,可不巧的,我刚刚听闻,这花园当中又出现了这等奇事,又是什么花汁花香惹出来的祸,少不得过来问问了。”
她朝身边宫婢点了点头,那宫婢拿出一方锦帕来。
“这锦帕,是王良娣那日路过了那小径,被华公公拾到的,皇上出了这等事,这王良娣的东西自然得仔细查验,却哪里知道这一查验,便查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来了,这锦帕之上,却有一种蓝翎花汁,蓝翎花汁香气极易渗入金丝织就的锦袍当中,太子想想,皇上可每日都穿着龙袍的,如若有人象林妃一样被人控制住了,也这般攻击皇上,可是防不盛防的!”懿贵妃道。
她叹着气看着夏侯旭,“太子,我知道你主意正,你且仔细想想,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如若你父皇因此疏忽而遭逢大难,太子心底过得去么?”
夏侯旭沉默了下来。
王紫莹扑通一声跪下了,半仰起头,“太子殿下,求您替臣妾做主,臣妾那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