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福三真打了她,岂不正好坐实了她嘴里边说的?
福三一凛,便负手站在萧宝珠前边,只冷冷朝徐若萱望定。/
萧宝珠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把头上发髻固定好了,把面纱依旧垂了下来,挡住了脸,冷笑道:“表姐,我倒要问问了,我们萧府有哪点儿对不起你?你要嫁人了,我们送了大把银子在外边买院子安置于你,这才请你们出去,如若不然,你想在萧府出嫁?你可不姓萧的!在萧府出嫁,只能从侧门抬了出去,我爹送人侍婢就是这般送法!爹娘一心替你着想,让你风光体面,以免到了夫家被人欺了去,你倒是百般闹腾,是何道理?”
徐若萱张口结舌,全没有想到萧宝珠避而不谈这头发之事,反倒拿她出嫁之事来说,让她哑口无言。
围着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鄙夷了,让她羞恼不已。
她停了半晌才道:“我说的是这头发之事!你扯这些干什么?”
萧宝珠道:“干什么?就想让大家伙看清楚,这世上忘恩负义之辈是什么嘴脸!我们萧家一心为你着想,而你呢,揪住萧家些小事便要兴风作浪,非得把萧家搞臭不可,徐若萱,你的心,可真是黑的得很!”
“原来她要出嫁了,萧家老爷才送了两母女出府的!倒是一心为她们着想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萧姑娘倒明事理得很,到底是徐家的人,怎么能从萧府出嫁?”
“怕是想着出府之后,没办法再回来了,这小寡妇不甘心吧?想要萧老爷给她一个保证?”
围着的人越说越难听。
徐若萱脸孔紫涨,尖叫着出声,“萧宝珠,你别混说,你且说说,你这头发是怎么没的!”
萧宝珠抚着头发,朝围着的众人轻叹,道:“我的头发本来就少,往日里出门,便戴着假发髻的,这也是我一大憾事,表妹前几日知道了,便喜不自盛,在府里便冷嘲热讽好几次了,想不到临出府了,还来这么一出,非说我把头发送给人了,哎……”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按了按眼角,“表妹,你日后嫁的是那有泼天富贵的,我又不跟你抢,你这般作为干什么?”
徐若萱气得胸膛起伏,差点昏了过去,她强撑着道:“不是的,你原本的头发就长,我知道的,知道的!”
与她的仓皇相比,萧宝珠便显得随意多了,她站在台阶之上,高傲地抬起头,“表妹,纵使我头发长得没有你的浓密,那又怎么样?我依旧是萧府的正经女儿,而你,永远只能姓徐!”
围观的人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这徐家姑娘也太不懂事了一些,这两母女莫不还真想着雀巢鸠占?”
“不是想着,这是明打明的!瞧瞧这满车的银子,萧家送给她们的,她们也不想走!”
“也不知道谁会娶这么个女人,这等是非不分的,娶了回去,只会引得家宅不宁。”
“拿着头发少便编出个拿头发送人的故事来,这女人可真恶毒。”
云姨妈原以为在外边哭一哭,便会引得人人同情,萧家也不会放着她们不管的,谁知道事情却发展成了这个模样,她对徐若萱道:“快回来,你无端端提头发干什么?”
徐若萱吃惊地瞪着她,冲口而出,“娘,你居然帮她?”
如果不是云姨妈在府外哭,为了替她出头,她何必这么说?
她一心为娘着想,她娘却在外边拆她的台?
云姨妈心底里也怨怪起了这个自作主张的女儿了,道:“还嫌不够丢人现眼?走,咱们还是回新家是正经。”
说着,掩面上前拉着徐若萱往马车里走。
周围人顾忌这里的萧府,倒没有人乱来,直至两母女上了马车,才有人嘘了起来,“快走吧,有这样的亲戚,简直是倒了大霉了。”
云姨妈与徐若萱坐在马车里,气得浑身哆嗦,又各自流了一场泪。
来到了新住处,泪还没有擦干,夏侯鼎便走了进来了,徐若萱忙委委屈屈地上前行礼,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夏侯鼎一顿痛骂,道:“你搬出来便搬出来了,在萧府门口闹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
徐若萱愕然地瞪大了眼,不明白以往对她柔情蜜意的男子,怎么变了这么一幅样子,不由掩面哭了起来,“三殿下,我这也是想帮您出口气,让萧府没有颜面……”
夏侯鼎截住冷笑,“帮我出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满上京的贵族会怎么样想你看你?你要本王娶这么个女人?”
徐若萱想不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他许了她夫人名份的,算是在宗族谱上有记载的妾室了,听了这话,她嘴唇都在哆嗦,“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鼎冷笑,“什么意思?你暂且先在这儿住着,婚事以后再说。”
说完,拂袖就往外走。
云姨妈从门前赶了来,正巧迎面遇上了夏候鼎,惊道:“王爷,您这就走了,民妇煮了两个小菜……”
夏侯鼎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知所谓!”
绕过了她,坐上马车离去了。
云姨妈走进了房,就见徐若萱正崩溃大哭,见云姨妈进来,抽咽着道:“娘,他不想娶我了,我委屈嫁给他为妾室,他都不想娶我了,他对我做了那种事!把我一生都给毁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一番,便昏了过去,慌得云姨妈抱了她也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夏侯鼎出了这院子,勿自怒气匆匆的,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