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猊帝姬,你能不能把手松开,让我自己走。”
“不行。”姬寒冷着脸道:“你这小子奸滑的很,我可上过你的恶当,绝不会重蹈覆辙。”
明钦苦笑道:“我这手脚都被锁着,你还怕我逃到哪里去?”
姬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哼道:“除非你告诉我那个不传之秘是什么,否则就别怪我不近人情。”
说到这里就没什么通融的余地了,明钦见她话音数转还是在法相之力上面,一翻眼皮道:“我从不受人要胁,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姬寒暗生闷气,却也拿他没办法。
皇陵中除了许多傀儡俑士,便是祖龙的妃嫔媵嫱,四大帝姬执司不同,她负责皇陵守卫,除了和姜琳有些接触之外,几天都说不了一句话,自然谈不上机敏多智。
两人从武库出来却见外面站了一辆金铁炳熠的马车,前面是一匹裹着铁甲的高头健马,车上张以麾盖,两辕都有兽纹雕饰,十分精美。
姬寒将明钦提到车上,随后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朝静候一旁的铁俑剑士挥挥手道:“青麒帝姬若是问起来,就说本将把人带走了。他若有什么疑虑,可以到‘虎变堂’找我。”
铁俑剑士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姬寒抓着金绦缰绳随手一抖,只听得马腹中传出咯咯锁链牵动之声,须臾,健马便拉着兵车缓缓行走起来。
明钦怔了一怔,明白过来这健马原来也不是活物,世间相传有木牛流马,乃人皇伏羲所造,诸葛卧龙又曾加以恢复,用来输送粮草。伏羲曾与龙马为友,晓习河图算学,木牛流马大约得自麒麟古学甚多,而祖龙征伏四灵,收罗天下典籍,所造兵马俑能采摭木牛流马之方也不足为奇。
皇陵之地甚是广大,亭台楼阁举目皆是,细看去则破败者极多,废池乔木、荒草颓垣,让人大生今昔之感。
兵车慢悠悠的绕山而行,一路走来人烟稀少,俑士大都废弃在武库,只有少数铁俑剑士担负着守卫之责,幽僻之处自也难以觅见。
明钦冷眼观察,对皇陵的宿卫渐渐有了些概念,大约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强大,只是四大帝姬神通不俗,想要逃离此地便不能与之硬撼。
皇城的道路四通八达,十分平旷,兵车拐了个弯走进一片绿瓦红墙,四面看去都是巍峨的城墙,明钦凝神片刻,有些恍然起来,这片城墙正是众人从山洞中出来突入的地方,之后被四大帝姬率领一众铁俑剑士截住厮杀,连城门都没能闯进。
姬寒居住的‘虎变堂’乃是外城的中枢,高逾数十丈,方便她居高临下,从中调度。
兵车在城下停定,早有铁俑剑士等候在旁,姬寒将兵车交付俑士,带着明钦拾级上楼。她也不提打开锁镣的事,想让明钦吃点苦头,谁知他挽着锁镣信步而行丝毫不以为意,铁锁敲在石阶上叮叮啷啷的倒似响奏着一阙灵妙的乐章,让人悠然神往。
姬寒诧异的望了明钦一眼,脸庞上露出赧然之色,踌蹰道:“回头我找姜琳要来钥匙给你打开锁镣。”
“那可多谢了。”明钦淡淡道。
楼头也有铁俑剑士守把,姬寒刚要过去,见那俑士挡在道中,手上捏着一块狭长的玉牌,上面刻画着龙章凤篆,接过来看了看,眼中露出疑色,“紫玉令?是玄武帝姬来了吗?”
铁俑剑士不能言语,倒也略知人事,适时发些唯诺之声。‘紫玉令’是太后的令信,在皇陵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柄,而玄武帝姬晏轻舞则是祖龙养女,封号‘龙城公主’,很受太后宠信,因此又有监军之名,俨然凌驾于青麒帝姬之上。
姬寒怀揣心事走进正堂,就见晏轻舞坐在中间的虎皮交椅上,换了一袭浅蓝色的云纹直裾,头戴纶巾,腰束玉带,脚上穿了一双轻软的粉底薄靴,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拿着一把玉如意轻击掌心。
芈溪仍是一身素绡坐在下首,轻摇着红翎羽扇若有所思。
“朱雀帝姬也在呀。”姬寒淡淡招呼一声,凝眉道:“不知两位来我‘虎变堂’有何贵干。”
晏轻舞坐直了身子叠起双腿笑道:“照说咱们四大帝姬同朝共事这么多年,应该情同姐妹才是。可是姜姐姐太过清高,姬姐姐又是有名的武痴,平常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以至于大家都生份了,难道没什么要紧事小妹就不能到姐姐这里来吃杯茶吗?”
祖龙在时即对四大帝姬悉心点拨,更钦定青麒帝姬为四人之首,所以晏轻舞不管再怎么在太后跟前得宠也难以跻攀而上。两人性情不合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姬寒和姜琳是姑表之亲,对晏轻舞向来是敬而远之,听她忽然说起情谊来,不由地暗自警惕。
“末将是个粗人,不懂得品茶簪花的雅事,晏监军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吧。”
晏轻舞悠然一叹,浅笑道:“此番龙山太子铩羽而归,若是纠合外间心怀叵测的修士再来窥伺却不可不防,姬姐姐身为皇城总管,担负着莫大干系,今后还须好生防犯才是。”
“末将知道,稍时我便加派铁俑剑士前来布防。”姬寒点头应许,顿了一顿,沉吟道:“只是天下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是否应该调派人手将龙山太子等人就地擒杀,以绝后患呢?”
晏轻舞缓缓摇头,“九地之下地气玄诡,交斗起来免不了激起地气感应,便是你我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若是龙山有心躲避,想要擒他并非容易,况且皇陵是我等根本,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