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仙车经过精心改制,虽然不如羽族的名贵,也比不了颜舜华的陆虎悍霸,性能却相当不错。布设的也很是轩敞,坐进十几个人都不觉拥挤。
假陶荣坐进御位,明钦和假邓忠坐到后面,假邓忠先拿出灵犀佩和支祥麟沟通了一番,假意有事相商,让支祥麟欢喜不尽的说出位置。
明钦听说支祥麟还在衍息宫中的住处,心说可省去一番波折,摆手道:“过去吧。”
“我再叫些人手?”
假邓忠略感尴尬的等着明钦示下,生怕他有所误会。明钦自不将他手下的虾兵蟹将放在心上,便是来上一打也不是姬寒、姜琳的对手。杜芳惜比起两女来也只差一两筹,他自己研习《神游经》和《金刚经》以来,大有精进,修为虽还谈不上深湛,法门却是一等一的,遇上真人境以下的道者自保应不成问题。
假邓忠又拿起灵犀佩召唤了些人手让他们到学宫集结,明钦讶然骗子也这么有号召力,仔细一询问原来那些手下也是被蒙骗过来的,很多都是些农家子弟,满以为做了神雷玉将的编外人员,走上捷径,哪知会荒谬至此呢?
一路上明钦和四人闲聊了几句,得知这假邓忠本名也叫邓中,属于名同音异,他在仙界闯荡多年,苦不得志,心想同名不同命,为啥人家就是雷府天将,咱就是粗胚下材,一时异想天开便召集了几个狐朋狗友打着神雷玉府的招牌招摇过市,小心谋划之下竟然没有弄出太大的纰漏。
他们往往收罗一些贪渎仙官的罪证,或者以升官为名诱骗钱财,那些人即便事后醒悟上当也只好息事宁人,散财免祸。摸熟门路之后,他们益发觉得仙官大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难玩弄于鼓掌之上,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回到衍息宫的时候已是黄昏将至,仙车在支祥麟住宅外停定,邓中拿起灵犀佩和一干手下略作沟通,不过盏茶功夫,五六辆模样相似的仙车从街巷的暗角里杀奔而出,车门打开,迅速跳下二三十个盔甲鲜明的天兵将大宅团团围定。
“报告长官,目标已中围,请长官示下。”一个训练有素的统领奔到近前,恭身汇报。
明钦等人瞧的暗暗称奇,若非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些冒牌货,光看这阵仗不免会信以为真。
邓中低声告个罪,推开车门施施然走了下去,摆手道:“上前喊门。”
外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但邻里躲在窗内偷眼观瞧,支祥麟也早被惊动,直到望见邓中露面,才提心吊胆的开了门。他陪着支登天宴请过邓中数次,彼此相谈甚欢,最近也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风声,虽然微感奇怪,还是有恃无恐的迎了出来,拱手笑道:“邓叔叔为何忽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让小侄惊煞。”
邓中冷笑道:“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贤侄,你的事包不住了。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伪兵一拥而上将支祥麟按倒在地,抖开绳索来了个五花大绑。
支祥麟变色道:“你们想干什么?邓中,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事,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本差有的是,给我进去搜,但叫是个活的都给我绑了。”
这干伪兵还真是卖力,倒底是拿饷办事的,个个不甘人后,当即呐喊一声闯进宅院,不一刻便将宅子翻了个底朝天,西郭齐和公孙寿也在宅子里胡混,虽然听到外面有些风声,直道支祥麟出去很快就能打发,哪知冲进来的却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兵丁,将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一发押解出来。
邓中凑到车窗外让明钦辨认了一下,得知交待下来的几个人差不多都已抓到稍稍松了口气。
明钦对西郭齐之流能否猎获不甚在意,吩咐道:“找个人问问沈怀璧的下落?”
“是,是。”
邓中抹了把汗,吹眉瞪眼的跑了过去。一听追问的是沈怀璧,也不消动用私刑,西郭齐等人便一骨脑的招供起来。稍时,两个兵丁从后院的茅房里将沈怀璧找了出来,现在通都大邑都不怎么烧柴煮饭了,况且是衍息宫这等神仙居处,当真是一个柴房都没。支祥麟要给沈怀璧找点罪受,最后便扔到茅房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吊着,若非对沈荷裳还有些念想,或许还要更加惨些。
“哥,你受苦了。”
沈荷裳远远看到沈怀璧,迫不及待的冲下仙车,兄妹相见自有一番凄恻动人之处。
支祥麟见到沈荷裳恍然而悟,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及见姜琳、姬寒、杜芳惜一个个美貌佳人鱼贯下车,禁不住食指大动,浑然忘记命落人手。
“怀璧兄,你没什么大碍吧?”
明钦和沈荷裳的关系今非昔比,对沈怀璧多少也有点爱屋及乌,但见他衣裳脏污,头发蓬松,面有菜色,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念及大家同乡同里,自是大起同情之心。
“钦之,我这几天可真是度日如年呀,……”沈怀璧一语未尽,不由的潸然泪下,二十多年遭受的磨难都不及这些日子来得多。
“邓中,你敢闯入我家拿人就不怕老头子震怒起来让你走不出地皇县。我大伯支擎天可是大名鼎鼎的四大柱国之一,便是你们神雷玉府的司院长官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你想主持道义可别选错了地方。”
支祥麟看出了几分眉目,顿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虚声恫吓起来,听的邓中大皱眉头。
明钦莞尔笑道:“琳琳,这位支公子脑子有些不好,你用‘五情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