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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钦回到房间外面,见屋里透着光亮,仔细翻了翻衣裳确定无甚异样,才轻轻推开房门蜇了进去。
姜琳抱着一本厚厚的道书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翻看,听到动静瞄了明钦一眼,娥眉微蹙忍不住道:“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洗个澡还要这么久,也不怕伤了风。”
明钦讪然一笑钻到被窝里和姜琳并肩坐着,打个哈欠道:“这些天跑来跑去的没个安宁,难得泡会儿澡,不觉耽搁的久些。”
姜琳轻哼道:“特意提醒了你还这般磨蹭,我还能怎么说?”
明钦大感歉然,揽着她的香肩扯了个谎,“抱歉呀,琳公主。我一时困倦便睡着了。”
“算了。”姜琳懊恼的扬了扬眉梢,岔口道:“说正事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医治我母后?”
“这……自然是越快越好。”明钦满口应承,“全听你来安排,不过梵唱之法能否奏效我可不敢保证。”
姜琳脸色稍霁,唏嘘道:“我今天借着主人的书房对天界的情势稍稍有些了解。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真是让人感慨不尽。当年祖龙横扫六合,一统四灵,开前古未有之局面,已觉难以置信,何曾想到若干年后微不足道的人族竟能统御三界、称雄万类呢?”
明钦失笑道:“你现在可是人族的媳妇,怎么还存着这种族类高低的念头?”
姜琳怔了一怔,释然道:“你的修为虽然马马虎虎,到底算是道行中人。人族没有四灵血脉神通,却能博采众长,学为己用,于修道一途确实有强胜之处,倒是我想岔了。”
顿了顿,又道:“救治母后须得寻一僻静之所,最好能长日闭关,无人打扰。客居此间,终是多有不便。”
明钦点头笑道:“白天遇到我在下界的老师,曾在他家中略作盘桓,我请师母在‘桃李园’中帮我租个院子,这两天想必就有消息。”
姜琳轻哦一声,沉吟道:“出来的时候我让表姐带了不少金玉晶石,应该值不少钱。何必租他的,买上一座庭院作安居之所岂不更好?”
“当然,我们中夏民人土居观念甚重,只要力所能及,没有不买房置产的。对于不事生产的则呼为流*氓、破落户,鄙弃至深。”
明钦感慨的笑了笑,接道:“听说摩夷天多年来仙商勾连,大兴土木,各路州县无不修建高楼广厦,蜂房水涡,矗不知几千万落,物价升腾十倍不止。这个时候置产甚不经济,且又不愿为虎作伥,快那些城狐社鼠的心意。”
姜琳莞尔笑道:“我知道你恨不得天下之人都如你一般心思冷静,可惜人心扰攘终不过是各自为己罢了。人族有句俗话不是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若论三生因果,咱们有福享是祖辈积德,旁人受罪总是他宿世未修,与你我何干。对于诸神无道,不平可以有,殴气却不必。这事你却不用操心了,改天我和表姐去办。”
明钦本想和姜琳谈一谈乌香之毒的事,忽然没了兴致,随口道:“过两天我要和天女门的谭师姐回‘迢递崖’探望一下我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同去?”
“你姐姐?”姜琳面露狐疑之色。
“是啊。”明钦叹道:“她本是和我一道来的天界,因为一些原因走散了。如今在天女门织云仙子门下学道。”
姜琳微微恍然,迟疑道:“我须得尽快制作几幅灵图好向太后有所交待,不然‘乌香神元丹’的毒性发作起来,你我的性命恐怕难保。这半个月我怕是哪儿都去不了。”
这一去吉凶难料,明钦也不想姜琳卷入其中,听她这么说,打个哈欠道:“挺晚了,先休息吧。”
说着话,便解下衣裳拥着棉被躺了下来。
姜琳略显忸怩,飞快的关掉壁灯,耳听的一阵细碎的窸窣声稍时也缩进被窝。
夜色里静悄悄的分明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姜琳和明钦新婚不久,云雨缠绵也只那么一次,这时猛醒因嗔怪明钦在浴室拖延的太久,晚间并没有洗沐,若是他呆会儿靠近过来,不免有些难堪。
提心吊胆的想了许久,耳听他呼吸悠长似乎要进入梦境,忍不住小声道:“钦之,你睡了吗?”
“怎么?”明钦微微苦笑,枕边蓦然多了个人,当然没那么容易睡着。
“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姜琳吞吐了半晌,轻叹道:“我们四灵之族诞子极难,你我又族类有别,血脉迥异,所以……我可能很难给你生下孩儿。”
相传四灵都是神仙后裔,血脉中往往蕴藏着惊人神力,生育之事需要父精母血,越是神异的胎儿孕育的时间越是异于常人,据说三坛神会大神,李天王三太子哪吒就是其母怀胎三年六个月生下的。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明钦心念转动,抚着她的香肩宽慰道:“听说卧龙诸葛娶的襄阳黄氏之女就是凤凰之裔,婚后多年无子便过继了他兄长诸葛瑾的次子,可是后来不是也生下孩儿了吗?这事顺其自然便好,该有时自然就会有的。”
姜琳稍释愁怀,苦笑道:“生儿育女的事世间万类都是一样。若让你父母知道我的境况,难免要生出嫌隙。”
“别想那么多了,万事有我呢。”明钦怜惜的在她唇角亲了亲,心头一动,“你母后不是有四位公主吗?这又有什么奥妙?”
姜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