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所言甚是。”杨深密附和道:“如若小月坚持不肯嫁与厉参赞,那是没办法的事。”
“明兄弟助我搭救老教主,此番又往返紫府国打探消息,真乃年轻有为,将来本教还要多仰仗这些年轻人。若是他和小月情投意合,不能因为厉参赞从中作梗,破坏了美满姻缘。”
章名世老谋深算,听了杨深密的话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对付秦元义,杨深密和祝玄同的态度至关重要,祝玄同身为大渠帅,兵权被秦元义剥夺,难免怏怏不快。杨深密则和秦元义过从甚密,若能将他拉过来,便十拿九稳了。
杨深密苦笑道:“厉参赞执意要人,深密也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恐怕还得教主玉成其事。”
“这个小月我却没什么印象。老夫陪你过去看看,倘若真是人物齐整,配得上明兄弟,杨左使作媒,老夫亲自主婚,料想别人也不敢怎么样?”
章名世虽是教主,权柄都在秦元义、厉魁和杨深密手中,尸居其位,心中苦闷可想而知。而今杨深密见风转舵,章名世自不肯放过机会,明钦和血月的意愿无关紧要,杨深密和章名世只是想借此机会重修旧好罢了。
唿延海妖深居简出,并没有前来聚义厅议事。章名世唤上明钦和杨深密步出聚义厅,招手和赵平耳语几句,这才一同前往杨深密的居住。
明钦见秦元义和厉魁咄咄逼人,不禁为血月的命运担忧,章名世并未征求他的意见,显然是拿定主意要促成此事,不容他有推托的机会,说去见血月也只是个籍口而已。
路上章、杨两人不谈兵事,只说些家常,谈笑风生,神情甚是亲密。
三人走进杨宅,杨深密扬声道:“小异,你看谁来了。”
缪异闻言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章名世登时满脸堆笑,“教主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筚生辉,不胜荣幸。”
“杨夫人客气了。”章名世摆手道:“老夫不请自来,还望夫人不嫌叨扰。”
“怎么会呢?快请,快请。”
缪异将章名世让进屋,分宾主坐下。
杨深密道:“厉参赞催着要人,教主听说你正在撮合小月和明兄弟,特地过来看看。”
缪异眼波转动,叹口气道:“厉参赞是个异国人,又娶过几任夫人,年岁大小月许多。小月性情刚烈,倘若逼得极了,我怕她会想不开。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呀。”
章名世笑道:“杨夫人,你把小月叫过来,老夫且问问她作何想法。”
“也好。教主请稍坐。”
缪异欠了欠身,快步出门而去。
章名世冷笑道:“听说厉参赞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虐待女人,他前面几房妻妾都非死即残,谁还敢嫁他。”
“正是如此。”
杨深密点头道:“小月在我阴间颇有些年头,平时机敏干练,立过不少功劳。我和小异都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章名世看了明钦一眼,呵呵笑道:“明兄弟年轻有为,人品大佳,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知两人的缘份够是不够?”
杨深密忙道:“若是教主肯周全,相信厉参赞也不敢乱来。”
说话间,缪异引着血月迈步进来,含笑道:“教主,人我带来了。”
血月穿着粗布衣衫,不施脂粉,梳着简净的短发,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在厅中站定,恭身行了一礼,目不斜视,“属下见过教主、左使。”
“你就是血月?多大年纪了,几时入得教?”
章名世正襟危坐,不紧不慢的问。
血月目光微垂,毕恭毕敬的道:“属下过了今年二十五岁,我是童子兵,在教中已有十多年了。”
章名世轻嗯了一声,微微点头,沉吟道:“你为本教尽忠职守,效力多年,也该成个家了。老夫想给你保个大媒,不知你愿是不愿?”
血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属下愿为我教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今我教内忧外患,正是生死存亡之时,属下愿上阵杀敌,不求嫁人。”
缪异眉头微拧,她已经和血月说明章名世的来意,只要她点头答允,和明钦的婚事便是水到渠成,料不到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杨深密不动声色,章名世沉声笑道:“真是孩子话。本教大业固然要紧,也不能人人都不婚娶,如此一来,我教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血月忠挚可嘉,但你要知道,男婚女嫁、生儿育女也是为本教效力。明兄弟新入本教,孑然一身,你是本教老人,应该匡助他,引导他,老夫看你二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此事由老夫作主,亦是本教的大业所需,许你们即刻完婚,深密老弟、弟妹,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缪异笑道:“教主一言九鼎,何须我们两口子饶舌。只是这日子么……”
章名世摆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本教正值困难时期,男婚女嫁虽是天经地义,却也不宜张扬。贤夫妇作媒,老夫主婚,我看就让他们今晚圆了房如何?”
杨深密接口道:“也是。厉参赞吵着向我要人,婚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婚礼由我来想办法,教主主婚这可是莫大荣耀,贺客也无须太多。但也得把话带到,不可失了礼数。”
杨深密夫妇和章名世促成这桩婚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要借此机会将祝玄同、庞云达之类的大头领邀请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你俩也别在这愣着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