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皮薄的少年不是别个,正是齐观宇的三哥齐铭华。
“他还是那个样子啊。”元照莲看着被众女围得水泄不通、正急得脸色通红的齐铭华,悄声道。
齐观宇和她靠得极近,自然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低头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或许他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元照莲没留意他的弦外之意,兀自叹息道,“别人若是如此早早就熬不下去了吧,不知他又能扛多久?”
齐观宇不以为意,这时齐铭华终于突出重围走上前来。他一眼看见齐观宇抱着元照莲,颦眉道:“怎么了,小莲伤得很严重吗?”
元照莲这才想起自己还被齐观宇抱着,脸色有些难看地解释道:“师兄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事,不过是他小题大做罢了,而且我伤在了手臂,脚还没跛呢。”
齐铭华闻言笑了起来,齐观宇却理所当然地道:“你的手伤得很严重,都痛得站不住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而且你这样会碰到我的伤口。”元照莲咬牙道,齐观宇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了下来。
齐铭华看了下她的伤口,见她痛得冷汗沁沁,不忍地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玉瓶道:“师尊给了我一瓶冰肌玉骨散,乃是外伤圣药,有止痛功效,我这就给你涂一些止止痛,等下山回到家里,再仔细处理吧。”
他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整齐的抽气声,以及此起彼伏的议论之声。
“你们听见了吗?齐师兄说‘回家’诶,她刚才说的‘告假回家’,原来是回齐师兄的家吗?真不要脸。”
“对对,她何德何能啊?没天理啊!”
元照莲瞧着众女一副羡慕妒忌恨的神情,也不由打了个冷战,心想:“我现在就已被修理的那样惨了,她们这些人现在误会我跟齐铭华有些别样关系,可不是要煎我的皮、拆我的骨么?”
元照莲心中一紧。连忙制止了齐铭华,连忙端出齐观宇这面挡箭牌,道:“齐师兄不用劳烦您了,让五哥帮我上药就行了。”
齐铭华神色一动。望了面带笑意的齐观宇一眼,哦了一声,将手中玉瓶交给了齐观宇。扭头见众女仍未散去,走过去对她们抱拳道:“各位师妹,铭华有礼了。”
众女大喜。纷纷娇羞还礼。
齐铭华微赧道:“铭华这里有个请求,还望各位师妹能够答应。”
“师兄请说,师妹无有不从。”一人意有所指地叫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轮骂声,等到再次平息下来,齐铭华尴尬地作了一揖,道:“元照莲乃铭华未来弟妇,希望日后各位师妹高抬贵手,多多照顾一二,铭华不胜感激。”他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齐观宇正在小心翼翼地帮元照莲上药,可仍分了三分精神去听齐铭华说话,这时不觉浅浅一笑,道:“这三哥倒是知情识趣啊。”
元照莲白了齐铭华一眼,低声恨恨地道:“真是混蛋,谁要他这样多管闲事了。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对人浑说,要坏我名声,亏他还是个读书人。”不过他这样一说,倒是对众人理清了关系。自己不用担心会被这帮人煎皮拆骨。
齐观宇忍笑道,“对,他多管闲事。”说着他神色一变,阴森地道。“你的仇自有我帮你报。”
“哼,也不关你的事。”元照莲见包扎得差不多,手一缩,用另一边的袖子挡住手臂。
齐观宇神色一敛,抬头望着元照莲,直望进她的眼睛里。认真地问:“现在还痛吗?”
他的视线好似带了温度一般,令她颇感拘束,她撇开视线道:“这冰肌玉骨散真是名不虚传啊……”
在齐观宇含笑目送之下,元照莲回房换了一身衣裳,与齐家兄弟一同离开了外门。
三人并肩而行,出了水月宗山门,在山路上缓缓行走。
齐铭华拿出两张神行符递给齐、元二人,道:“我们用神行符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
齐观宇没有伸手去接,元照莲则笑道:“这里离齐府不远啊,我们慢慢走吧,这里绿树森森,多养眼呀。”
齐铭华觉得有理,便将神行符收了回去。过了一阵,终于看见山脚的界碑,他回望了山上一眼,低声道:“今天这种事小莲经常遇到么?五弟以前在外门,是不是也被他们这样欺负过?”
齐观宇一旁冷笑,“三哥不要管这事了,你越管她们越变本加厉。这种事只要狠狠还回去,她们就会偃旗息鼓了。”元照莲远眺山外的天空,沉默不语。
齐铭华看见他二人的举动,明白这是外门的残酷改变了他们,心中有些恻然。接下来三人埋头赶路,都不再说话,直至到了镇上才有了话题。
热闹的街市让元照莲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看着他们灿然的笑容、听着他们市井的话语,她感慨地道:“他们看起来真快乐。”
齐观宇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萧条,冷然道:“的确,无知会让人快乐。如果想任人摆布,你就尽管学他们。”
元照莲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他,扭头发现一处贩卖首饰的摊档,便走了过去,拿起其中一支莲花白玉簪问:“这东西怎么卖?”
齐铭华跟过去,笑道:“你要是喜欢这类东西,可以到我家的店铺看看,他们的货品质地手工都要比这里好上许多。”
元照莲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囊中羞涩,买这个就适合。”听见摊主说玉簪只卖十文钱,便高高兴兴地把它买了下来。
齐铭华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