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风和日丽,景色怡人,碧波荡漾下发出的声音宛如清脆的歌喉,宛转悠扬,空濛清灵中又有着雄壮的咆哮,烟波浩渺,波涛暗涌,在徐徐的海风下仿若一副壮丽的画卷,令人震撼,也令人神往。
这,便是爱琴海。
船行三日,阿尔缇妮斯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这魔幻般迷人的海洋,甲板上,海风清幽地吹着,阿尔缇妮斯笑意冉冉地嗅闻着海的味道,是这熟悉味道,是她从小闻到大的味道,即使相隔几千年,这股味道依然没有变。
“皇妃殿下,海风那么大,您还是进船舱吧。”丽莎一看到海水,又想吐了,真是倒霉,不上船不知道,一上才知道,她竟然有晕船的毛病。
阿尔缇妮斯笑呵呵地迎着海风,好不容易才让卡布斯同意上甲板溜溜,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快回去,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像是回到了故乡似的。
丽莎刚想开口,就被胸口的一阵恶心阻断,急忙趴在船栏上大吐起来。
这呕声顿时让阿尔缇妮斯失了兴致,“丽莎,你就别逞强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我是您的侍女,怎么可以下去休息。”她难受的轻拍着胸口。
“卡布斯开得药,你吃了吗?”
“吃了,其实好很多了。”昨天她才吐得厉害,都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阿尔缇妮斯心想要是自己不回去,丽莎也不会乖乖地回船舱休息,未免她到时候连船都下不了,觉得还是会船舱去吧,也差不多到卡布斯规定的时间了。
“回去吧。”
丽莎发青的脸立刻绽放出笑容。
两人从甲板的旋梯下去,来到船身的第二层,这里的空间很大,有一条长长的过廊,大大小小的舱房有十来间,最里面的一间是阿尔缇妮的,依次往外数,分别是卡布斯、伊斯、奥利,以及塔卡,塞琳娜则住在另一头船舱里。
阿尔缇妮斯所住的舱房装潢和摆设都是萨鲁连夜让人赶制出来的,宽大的床,铜足的案几,镶金雕花的椅榻,木制的地板则铺上了柔软厚实的兽皮毯,靠左的一面墙被打通,连接了稍小的一间的舱房,用纱幔相隔,里面摆放了一只巨大的木桶,是用来沐浴的,香料、香精都被装在精致的瓶子里放在靠木桶不远的地方,光是这些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宫里的哪座寝殿呢,哪里像是船舱。
踩在柔软的兽毯上,阿尔缇妮斯让丽莎把靠海的窗户打开,不能到甲板上感受海风,就听听海浪声过瘾吧。
“皇妃,我扶你到椅榻上坐下吧。”丽莎开完窗户说道。
阿尔缇妮斯点头,坐下后,她问了句,“塞琳娜公主还没起吗?”
“没呢,昨夜和您聊了那么久,她可没您的精神好。”丽莎将暖好的羊奶递给她。
昨夜塞琳娜公主和阿尔缇妮斯聊得很投机,一开始两人半句话都说不上,或许是船上生活真的很无趣,又都是男人,女人也就她们四个,没什么可做的情况下,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结果,话匣子就开了。
不过,丽莎对塞琳娜公主还是很感冒,毕竟她和萨鲁独处一室的事情,忠心护主的她还是不能释然,还有那个朵蕾,在皇宫的时候像只老鼠,一上船就变成猫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阿尔缇妮斯啜了一口羊奶,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地方,经过昨夜和塞琳娜畅聊之后,她觉得对方的为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虽然和她套近乎,有一半是昊月的关系,但她的确真心想和她交朋友,因为她心理总有个疙瘩在,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塞琳娜就会是萨鲁的妻子,尽管那是月亮女神的委托所造成的,但心里总觉得别扭,有种抢了别人东西的罪恶感。
她这种性格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回昊月呢?
一日不拿回昊月和暗月,她就一日无法对萨鲁说‘我爱你’三个字,真是急煞心头,有时候她真想把不能说的理由解释给萨鲁听,但她害怕事情会更糟糕。
说了只会有两种结果,一就是萨鲁认为她是为不说‘我爱你’找理由搪塞他,恐怕到时候他就不是不理不睬那么简单了,或许还会再自绝一次。
第二就是萨鲁相信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太阳神报仇,这个结果比起第一个,让她更害怕。
前世那场误会,太阳神可以很轻易用幻觉去迷惑暴风雨神,甚至让他丝毫都没有发现这是个圈套,是不是从一种角度上来说,太阳神的神力会更强一些,是不是代表暴风雨神有可能打不过太阳?
萨鲁的执著她是深刻体会到了,他从未在乎过是谁杀了他,他在乎的只有她爱不爱他,转世千世,只为这一句话,那样的爱,让她怎么舍得让他遇到危险。
所以,她没有去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自己找回昊月和暗月,才是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
为了烦心这件事情,她都忘记问萨鲁,路斯比爷爷是怎么死的了?本来想问伊斯的,但刚起了个头,他就咳嗽不止,差点就厥过去了,问奥利吧,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卡布斯也一样,只剩下塔卡了,但他更绝,让她去问伊斯,事情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丽莎又不知道,因为那时,她正在奴隶营里干苦力,并不清楚。
路斯比爷爷的死一定有蹊跷,但她想不出是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