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鲁莽,树上那些狐猴,一直在好奇地盯着我们,你的动作太大,像个机枪手,会刺激它们躲避起来。就算射中一只,但狐猴对你手中的武器及姿势,会立刻变得异常敏感和忌讳,再想打到第二只就难了。”
现在芦雅要学习的,并不是如何击中目标,而是一个狙击手的意识,即如何像个幽灵一样,杀戮于无形之中。“你现在应该想想,如何才能在吓跑猴群之前,射到最多的食物。”
芦雅抿起好看的小嘴巴,挤弄着眉宇,饶有兴趣地思索起来。“砰!砰!砰!砰!砰!”就在芦雅翻动思绪,想找出令我满意的答案瞬间,我闪电般转身,端起狙击步枪的短暂过程中,已经拉开保险栓,右眼的上下睫毛刚一碰触,第一颗子弹就击落了一只位置最靠里的狐猴。接下来的四只狐猴,按照由远及近的靶位,也顷刻间被我击落。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射击,一是减少目标逃窜进森林的时间差;二是目标坠落的位置集中。
“哇……”芦雅张大眼睛和嘴巴,看着坠落的狐猴惊呆了。
“想到方法没有?”我沉闷地问了一声。“就是你刚使用的方法,嘿嘿。”她的天真和乖巧,若换在平时还可以,但此刻绝对不行。我板起脸,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她。“我问你想到方法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严肃性。
“嗯,嗯,想到了。”她低下头,避开我冷峻的目光,眼珠滴溜乱转。“说!”我知道她还没有想出主意,就逼问道。
“先要隐藏起来,不让狐猴发现,看清它们逃跑的路线后,将最可能先跑掉的目标射落,再射第二只即将要跑掉的。如果几只位置差不多,就射被击中后其他狐猴不易察觉的目标。“
这丫头的脑瓜儿,确实伶俐,有猎手的阴险天赋。“谁告诉你的?”虽然我心里满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冰冷。“没人告诉我。”芦雅又撅起小嘴儿,倒不是因自己完美的回答骄傲,而是认为我在怀疑她。
“你如何证明没人告诉你。”我又刻薄地问。“你的回答很流利,你要证明不了是自己想出来的,那还得回去。”芦雅发觉我在有意刁难她,就赌气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在一起捉鳟鱼时,你拿着木筐就是这样扣它们的。”
“哈哈,好了。你的答案有理有据,通过了。”微笑终于浮现在我的脸上。“哼,你把狐猴都吓跑了,我没得打了。”小丫头开始抱怨。
“怎么没得打,森林这么大,到处都是生命,到处都有我们的食物,随便你打。”我故意给她解气。“哪有,都给你吓跑了,你看那些鸟,飞得那么高,那么远,都被你惊走了。”这个丫头,倒反过来责备我。
“五百米外就有目标。但这会儿你不能打,我得弄个小皮筏,去捡回可以填饱你肚子的食物。”芦雅听懂了我后一句的意思,但费解第一句。
“啊,五百米,什么都看不到啊。”说完,这丫头不甘心地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向远处的森林里眺望。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才是在打枪吗?”我正要返回船舱,准备搬一只橡皮筏出来,却在舱口与急奔出来的伊凉碰个正着。她那软软的小胸脯,撞在我的胸膛上,让我感到无限温柔。
“别担心,我在筹集食物。”我边说,边松开抓在伊凉肩上的手。她的身体有着女孩天生的细腻,差点被我结实的胸肌撞翻。
“伊凉,你快来,看我怎么打食物。”芦雅一个人站在甲板上,还端着狙击步枪。看到伊凉的出现,她兴致更浓。
我从弹药库找到一只未拆封的折叠小皮筏,把它展开在甲板上,用脚踩着充气囊,不到十分钟,一艘小船便呈现在眼前。小筏里的气,我没敢充得太足,由于刚下过暴雨,上游有很多断枝杂刺正沿着水流往大海漂浮。我打算一个人搭载这只橡皮筏,去捡回击落的那五只狐猴。
“芦雅,靠近河岸时,你用狙击步枪掩护我。伊凉拿望远镜观察我四周的动静,发现异常,立刻呼喊。”我不担心伊凉,她有过站在大泥淖边缘,给我打信号的经验。最放心不过的,还是芦雅,于是又提醒她。
“注意,别用你枪上的狙击镜,满足你看我捡兽肉的好奇心。懂我意思吗?”芦雅又拧起了眉头:“为什么?是你要我保护你的。”她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伊凉直截了当地解释说:“哎呀,是要你别用枪瞄他,当心走火。”
“不说我也知道,上次在海岸上,我就被他骂过一回。”小丫头借题发挥,故意嘲弄起我。
顺着船头的锚链,我小心地往朝下爬。由于河面漂浮的物体从身边疾驰而过,使我产生了一种大船在航行的错觉。
踩到贴近水面的小皮筏中间,摘掉腰间的朴刀,慢慢蹲下身子,我取出夹在筏里的两只小短桨,像振翅的蜂鸟,急速地朝目标位置划去。
靠近河岸时,小橡皮筏被冲得偏离了目标,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踩着横生的树枝,一点点地移动到狐猴掉落的位置。
伊凉已经爬上高高的炮台,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断朝我的方向观察。按道理来讲,我进入森林边缘,就不能再大声喊话,只能用专业的作战手势,可惜她俩现在谁都看不懂。
狐猴有长长的尾巴,可以在高枝上蹦来跳去。树下是一米多深的河水,所以我不能模仿它们,只能踩着树枝谨慎地行走。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看哪根树枝能承受我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