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歌惊痛的看了如陌一眼,握紧烈焰的手青筋暴起,什么也没说,便朝着南宫傲而去。
看着朝他而来的身影,南宫傲静静的闭上双目,耳边仍回荡着她无法自制的失声痛呼。也许为她而死,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至少能被她永生的记住。
南宫晔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收缩的瞳孔渐渐变色,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她肩膀上蔓延的鲜血,不断的扩散,再扩散……无止境的冲刷着他痛到麻木的心。
“啊————!!!”一声悲锵的长啸,划破了夏日的长空,令人身心剧震,不为那嗓音的浑厚足以传遍整个王宫,也不为那啸声之中的刻骨悲痛足以令人忘记世间还有快乐和幸福,而是因为,他们眼中看到的那个举剑当空的男子此刻的表情。不是阴狠残佞,不是冷酷威严,而是……在无法承受下的悲痛过后,对世间万物的绝望,是失去理智的疯狂,与毁灭一切的决然。
只见他仰首向天,额头青筋浮现,双目赤红似血,玉冠碎,墨发飞空,漆黑染血的长衫在散发的强大而浑厚的内力之下呼啸着抖动,宛如腊月间悬崖峭壁上凛冽刺骨的寒风,即将席卷整个世界。令他身边之人全部被震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再弹回地上,昏厥或死亡。
即使是莫残歌冷意潇等功力深厚之人,也是在这突然的急变之下,没有防备的被震开数丈之远,才堪堪稳住身子。
“晔……”南宫傲面色惊变,挨着墙壁站定,大声的惊唤,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南宫晔不曾停息的悲啸之中,没人能听见。
悲啸不止,狂风肆虐,殿内之物无一安然陈放,整个大殿之中人人变色,即使是镇定如巫邪,也有着在掌控之外的无法掩饰的慌张。
眉妃惊骇道:“不好,辰王……疯了。”想不到他重伤之下竟然还能发出如此雄浑的内力,刚才连站立都很费劲,此刻却已如索命修罗,气势强大仿佛不可摧毁般,令人不禁颤抖。
“王爷……”
“辰王……”
所有人皆用恐惧的目光盯着他,无人见过他这样疯狂的模样,即使是在战场厮杀,他也从不曾散发过如此令人神皆惧的强大气势。
“啊——”墙壁的脱落,房梁的颤动,殿内惊叫声四起,呈现出一片惊慌和混乱的情形。南宫晔脚下金砖开裂破碎,在呼啸声中,四处横飞。
他突然停止了长啸,赤红双目紧紧盯住巫邪,一步一步往丹陛之上沉沉走了过去,凶狠的目光令巫邪身子一抖,作势掐紧如陌的颈项,以阻止他前进的步伐,然而,他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南宫晔,他看不到。南宫晔已经失去了理智,只保留了疯狂之前对于他的滔天愤怒和仇恨,所以,此时的南宫晔,眼中只看得到他。
想不到愤怒和仇恨竟能令一个人强大至此,力量剧增。他本想刺激其他几人的动作,却将南宫晔刺激到疯狂的地步,这令他始料未及。连忙对着外面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立刻冲进殿内,朝着南宫晔而去。
南宫晔赤红的双目空洞而没有焦距,木然的握紧手中的枯寒,嗜血的笑容惊现,旋身而起,只凭着感觉朝着像洪水一般涌来的黑衣人舞动枯寒,所过之处,断肢残臂,血肉横飞,没有平常的固定招式,只有拼命而疯狂的以杀人为趣。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墙壁,不到片刻的功夫,放目望去,不见了金色的地砖,只有满目的殷红,以及堆积的尸体。漫天的血腥之气,浓烈的令人作呕,他的漆黑长衫,他的墨黑长发,他的俊美面容,以及他修长白皙的双手,鲜血浸染。手起剑落,死亡之气无尽的蔓延。将这原本神圣而庄严的乾和殿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文武大臣们几时见过这等恐怖的血腥场面,在那些残肢断臂仰或是尸体不断地向自己砸来的同时,那湿热的血液喷溅了满头满脸,已有大半在过渡的惊吓之中昏厥过去,另一部分皆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的见证着这场疯狂的屠杀。而这个情景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成为了他们所有人永远不愿提及的噩梦。也使得了封国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再无人敢起异心。
如陌心中惊骇,不为那堆积的尸体,不为那血流成河的刺目惊心,只为南宫晔那毁天灭地的决绝和愤怒,他胸前早已被撕裂的伤口狰狞夺目,手中的枯寒带着主人赐予它的无与伦比的力量在继续狂涌而来的黑衣死士之中翻飞,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美丽却是催命的符号。
“枯寒神功,果然名不虚传!”莫残歌心中震撼,望了眼手中的烈焰,世人都说,烈焰神功为三大神功之首,那是因为无人得见其真正的枯寒神功之威力。今日这一幕,令他终身难忘。
南宫傲震惊的望着那个已成为一个疯狂嗜杀的血人的王弟,他习枯寒神功多年,竟不知,枯寒神功的威力可以发挥到如此极致,这……才是真正的枯寒神功!
易语张着的唇久久无法合上,这还是那个身中两剑站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