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被禁足。
窗外阳光依然明媚,朝惜苑里,却再无欢笑。如陌坐在床上,看着双膝跪地不断抽泣的依颜,淡淡道:“起来吧。”
依颜不肯,哽咽道:“是奴婢害了王妃,奴婢不知道那是禁地……”
如陌道:“我知道。我并未怪罪于你!我只问你,琴姬是你什么人?”
依颜一愣,惊惶抬头,如陌正盯着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犀利。依颜连忙垂下头,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袖,颤抖着回道:“没……”
“本妃不喜欢别人说谎!”如陌眼光一寒,声音冰冷。
依颜没见过她这么严肃的样子,心里很害怕,忙磕头道:“……王妃饶命!”
如陌冷笑道:“饶谁的命?你的,还是你姐姐琴姬的?”
依颜愣住,“王妃……您、您怎么知道?”
如陌淡淡起身,她想知道的,查一下又有何难!尤其,琴姬,是她入府前,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这场陷阱,设的并不高明,她会走进去,是因为她正好需要这样一个陷阱。
“起来吧。”她伸手扶了依颜,依颜怔愣道:“王妃……”
如陌叹道:“人们总是对自己最亲的人没有防备,我相信你,只是被她利用了!”
依颜听完,一下子哭出声来,但仍然求道:“王妃,您能不能放过我姐姐?”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
如陌脸色一沉,认真地看着依颜的眼睛,“她如此不顾情分地利用你,你还当她是姐姐?是想等着有一天她亲手杀了你才来后悔吗?”
依颜哭着摇头,“她不会的!”
“你怎知不会?这个世界,连父母都可以狠下心肠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况且,每个人做错事,都应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即便今日我放过她,王爷也不见得会放过她。”
当日下午,朝沐苑传出琴姬自尽的消息。
依颜大哭,跑去朝翔苑,跪求了南宫晔赐她琴姬尸体带回江南老家安葬,得到应允后,拜别如陌,离开了京都城。
朝惜苑愈发的冷清了。
如陌带伤坐在床沿,没让水月帮她清理伤口,只径直思索琴姬的死。她原只想到南宫晔会怪罪于琴姬,却没想到琴姬会死。
南宫晔不是很在意琴姬吗?难道是她会错意?
那个银盒子里的血衣,究竟是谁的?竟能让他如此重视!还有那个刻了他名字的灵牌……有谁会在活着的时候,就供上自己的灵位?
“王妃,朝禾苑的齐先生求见。”傍晚时分,水月进屋禀报。
如陌微愣,精通医术、孤傲不群的齐澈?
“请他进来。”
一名清瘦的年轻男子随水月进屋,玄青色长袍,青丝带束发,容貌算不得特别出色,但一身倨傲之气以及浑身散发的淡淡药草气息,让人一见难忘。
如陌站在原地,微微笑望着他,这便是卓长老的关门弟子,一直闻名,不曾见面。
齐澈进屋后,尚未行礼,见她好端端站在那,先是一愣,再看到她额头已然干涸的血迹,面容顿时沉了下来。
“齐澈奉王爷之命前来为王妃治伤,但依齐澈看,王妃似乎并无大碍。既如此,往后,这般小伤,王妃就不必去劳烦王爷了,自己擦点药,两天就好,不会留下疤痕。”他的话,说的傲慢无礼,随手从袖袍中掏出一只精细的瓷瓶,朝对面女子平递过去,
如陌未接,直直对上他明显轻视的目光,淡淡一笑,却不发一语。
齐澈拿着薄瓷药瓶举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微恼,“既然王妃不稀罕齐澈的药,那齐澈便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
如陌这才缓缓笑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排名第二的京都城fēng_liú名仕齐澈公子,也不过如此!难道,齐先生平日里为王爷出谋划策也是如此,只用眼而不用心?”
齐澈顿住脚步,回首看她唇边带笑,皱眉道:“齐澈平日里如何行事,不劳王妃费心,王妃还是安安心心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吧。”
说到养伤二字,他轻蔑地往她额头看了一眼,语气极尽讽刺,然后大步离去。
“王妃,这齐先生……”
“他还会再来。”
果然,不过片刻,齐澈去而复返,这一回,不等水月通报,他急急进屋,朝她微一拱手道:“请王妃转过身去,让齐澈看看王妃的伤,才好医治。”
如陌不语,依言转身。
深可见骨的鞭痕,狰狞在她娇嫩的背部,血肉模糊。
齐澈怔住,惊讶无比地看她平静的回眸,若不是等在外面的长风告诉他,重伤其实是在背上,他此时还在心底鄙视这个女子。原来她说的是对的,他确实是只用眼而没用心,她虽面色平静唇含浅笑,但脸色异常苍白,只是,他被自己心中的恼怒给蒙蔽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负重伤还能镇定浅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面对他的嘲弄讽刺,以及傲慢无礼,她也只是淡然以对,毫不介意。
“齐先生!”水月见他愣在原地,半响不动,不由叫了一声。
齐澈连忙请她坐下,指着面前的桌子,“请王妃抬手。”
她伤得不轻,看起来不仅仅是处理伤口就可以的。
如陌没有立即抬手,她的脉象异于常人,可不是谁都能看的,不过一般人,即便看了,也看不出什么。
“水月,你先下去。”
水月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