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哒,飞裳啊,经常听陆约那个老家伙提起到你,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貌若天仙啊!”
这位对鸡叫笑情有独钟的猿族头人名叫袁三公,据说是祖上曾经侍奉过三世公卿,所以在出生之后被达官显贵们取了这个三公的名字。
安然扫了一眼这个总是挂着笑脸的小老头,心中暗暗揣测着,三公先生的祖上侍没侍奉过达官显贵不尽人知,但从全身上就板牙不扭曲这一点上来看,被人家当猴耍倒是及其可能。
陆飞裳被这只袁家头人夸得相当不自在,待袁三公赞叹完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行礼道:“伯父,实不相瞒,飞裳此来除了押运养尸草外,还带着祖父交代的另一个任务!”
“怎么,陆约都告诉你了?咯咯哒,我就说陆老太爷最够意思,真是有求必应!”袁三公闻言不禁喜上眉梢,一张本就稍微扭曲的老脸登时便纠结成了一堆。。
此情此景,陆飞裳诧异不已,小妮子狐疑的看着袁三公,真是怎么想也想不透,自己不过是来收钱顺便讨人的,可从这位三公的举止中,陆家大小姐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比捡到钱还愉悦的心情。
“伯父啊,您这是…”陆飞裳丈二金刚一般望着袁三公,纳罕的问:“不知伯父因何失笑?”
“没什么没什,乖侄女儿在这儿稍等片刻,老朽这就派人去寻二子的下落。”
袁三公说完便要离开,陆飞裳有些发懵,大惑不解的问:“伯父,难道陆家那些跟班是被二王子掳走的?”
“什么陆家家仆,什么跟班,什么二王子掳走的?”聪明绝顶的袁三公立时便感觉到了一丝蹊跷。
看到袁三公的神色,冰雪聪明的陆飞裳也登时明白了,敢情这二位聊得这么投入,聊得却完全是两件事,这个场面如果用一句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南辕北辙,颇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一听陆飞裳如此发问,袁三公也有些捉摸不透,是以试探的问:“怎么,陆约竟然没有和你透露此事?”
“回禀伯父,祖父确实在此次出航前交代过人家,但是所托之事无非就是结清款额,顺便再将被伯父扣押的仆从带出去!”
“完了?”很显然,袁三公在等下文,但陆飞裳却用点头的方式坚定的解答了他疑问:此事根本没有下文。
听到这个答案,袁三公不免有些吃惊,但猴精毕竟是猴精,短暂的诧异之后,顿时剑走偏锋,既然之前你没听说,现在让你见见不就结了,反正早知晚见都是时间问题。
只见袁三公的脸上重新堆积起了稍显夸张的笑意,怡然自得的道:“咯咯哒,无妨,无妨,钱的事好商量,家仆你们也可以领走,不过眼下,老夫还是去找人叫来二子,你们好好……”
袁三公的意思很明了,这批养尸草无关痛痒,报酬也可以一次性结清,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和自己那位二儿子见上一见,可这位老先生万没想到,话直说到一半便被陆飞裳噎了回去。
“伯父,我对见令郎完全没兴趣!”陆飞裳冷冷的道:“货我已经送到了,还望伯父行个方便,赶快将货钱结算一下,也好不让飞裳为难。还有,飞裳想尽快看到那些家仆!”
被打断的袁三公面上顿时现出了一阵不悦之色,这一次他的表情并没有再做变化,而是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望着陆家大小姐,见此情形,陆飞裳也不示弱,微眯着双眼,一字一句的道:“师伯,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们陆家的人缺了一根汗毛,飞裳祖父那里势必会唯你是问!”
安然神色复杂的看着陆飞裳,这句话的含义可谓是一语双关,面上是为了那些被扣留的家仆,引申含义则是在婉转的告诉袁三公,此事本姑娘断然不会同意!我刚刚也说过,敢动陆家人一丝一毫,陆老太爷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很不巧的是,本姑娘也是陆家人一员。
猿族头人袁三公彻底敛起了笑容,面上泛着怒色,道:“你是在威胁老夫?”
“飞裳不敢,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伯父而已!”
眼前的景象让安然不禁有些惊讶,他猜到了袁三公势必会露出狐狸尾巴,但却没想到在家里作威作福,娇横野蛮的陆家千金竟然还有如此能屈能伸的一面,情绪处理有张有弛,实在让人叹服。
袁三公心中震怒万分,但面上却再一次换成了笑容,硬的来完了,接下来该换软办法了,就见这位老者面上堆积着笑意,疑惑的问:“陆姑娘,莫非是老朽的二王子配不上您?”
“这倒不是!”见袁三公让了步,陆飞裳的大脑高速运转,其实此时她的心中也毫无办法,一双美眸微微四探,正迟疑间,眼睛却冷不防落在了身边的安然面上,陆飞裳灵机一动,态度也变得缓和起来,回头望了一眼面色凝重,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安然,比躺着中枪还郁闷,
只见陆飞裳款款起身,指着背后的安然,尤为庄重的道:“伯父,实不相瞒,早在之前飞裳早已芳心暗许了,给您引荐一下,意中人就是身边这位公子!”
安然默然无语:“……”
袁三公也差点被活活气死,眼见着二儿子的婚事就要到此为止,这位外表平和的猿族头人心中早已奔腾过了数只神兽。
有些人,不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即便见到了棺材,也会尝试将它抬走埋回原来的。
为此,经受打击趋近于抓狂状态的袁三公仍然不厌其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