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裳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养尸草!哦对了,还有这位安道长!”
袁家王城的天梯下,袁三公率着二十余名手捧红色托盘的随从,面上堆积着吟吟的笑意,拱手对安然和陆飞裳说道。
临近傍晚,陆飞裳主动找到了袁三公,与以往不同,这位被陆老爷子评价为吝啬鬼坏掉渣的主顾宛如彻底换了个人一般,不但将养尸草的费用一次性算清,还破天荒的交出了那些被扣押的陆家仆人。
“伯父,那飞裳就告辞了!”陆飞裳清点好了银钱,深施一礼的做了别。
袁三公倒也爽快,慨然道:“这样也好,眼下我袁家地界被弄得污浊不堪,再留几位也不成体统,丫头,要是不急的话不如再住上一晚,明日一早趁着白日下山,老夫还放心些!”
陆飞裳闻言嫣然一笑,谢绝道:“飞裳也不想以身涉嫌,争奈还有一份货物要送,主顾催的急,侄女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哈哈,你这丫头,总有话说!”袁三公无奈的笑了一阵,转而对安然叮嘱道:“小道长,这一路就又要劳你费心了!”
“请袁头人放心,贫道定会竭尽全力保护飞裳周全!”
别了袁头人,安然等人坐着袁三公倾情相送的八抬大轿下了猿城,猿城的两道山门缓缓打开,走出了这里,陆飞裳和安然不约而同的回望了这座妖城一眼,不到两天的经历历历在目,着实让人难以忘怀。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失去了阳光普照的独山再一次陷入了诡谲之中,山道崎岖,夜色朦胧,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或多或少给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陆应和几个雄狐干脆抽出了腰间断刃,森森的握在手中为自家小姐和外聘管事开路。
一阵干冷的晚风袭来,吹透了众人的单衣,安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抱着肩膀打趣道:“真不知今夜又会有什么惊奇的东西为我们摇床侧唱啊!”
陆飞裳吃然一笑道:“既然小道长如此期待,那这山中一定会有个把精怪遂了你的心愿的!”
“去去去,贫道胆子小,大晚上的可别说这么吓人的事。”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安然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赶忙从袖间里取出袁腾交给自己的手帕,神神秘秘的在陆飞裳眼前晃弄了两下。
陆飞裳看的一怔,眼波一转,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安然故意卖了个关子,重新纂到手中道:“猜猜看!”
陆飞裳嗤了一声,撇嘴道:“才不要,人家才不相信你那么好心会送东西给我!”
安然闻言大笑,随手将手帕递向陆飞裳道:“好吧好吧,陆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这东西是还真不是安某送的,这可是袁家二王子的心意,喏,收下吧!”
本以为陆飞裳会高高兴兴的接过去,但安然万没想到,此话一出,陆家大小姐的兴趣登时全无,任凭安然将手伸的老长,人家就是不接了。
安然天性使然,大大咧咧惯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陆小姐的举动,其实自从安然说出这不是自己所送时,陆大小姐的面上便闪过了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
“你自己留着吧!”陆飞裳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下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安然纳罕不已的看着刚刚停下歇口气儿的陆应,尴尬的道:“额,你们家小姐这是?”
陆应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喘息,一本正经的道:“安公子,实不相瞒,根据我侍奉我娘子的多年心得来判断,女孩子突然变脸,定然是生气了!”
安然不禁汗颜:“可是,我们非亲非故,应该不至于让你们家大小姐气成这样吧?”
陆应一双细目瞪了安然一眼,没好气儿的道:“谁规定只有夫妻可以那别扭了?那袁三公和我们家老爷一见面没两句就动手抱粗,吵了几十年了,也没见他们喜结连理!”
“好吧,你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安然左思右想,忽地灵机一动,躬下身自路边小道上捻起了一根狗尾草,顺手环成了一枚简陋的草戒,恰巧此时一只随风飘舞的蝴蝶缓缓落到了安然手中的草戒之上。
安然淡笑着掐起剑指微微向草戒一招,一道微弱的金光闪处,那枚普通的戒指登时便成了一枚金光闪闪,颇有些风味儿的装饰。
安然缓步跟了上去,手挑着戒指在陆飞裳眼前稍稍一摇,陆飞裳看见这东西登时眼前一亮,转过头问道:“这该不会又是袁腾送的吧?”
“这个,其实是贫道送的!哈哈。”安然挠挠后脑勺讪讪的笑了一声,将戒指递给了陆飞裳。
陆飞裳戴在手上观赏了一遍,品头论足道:“嗯,还算不错,大小正合适,对了,这么漂亮的戒指,取个名字吧!”
安然沉吟片刻之后,若有所思的道:“结草为环,蝶落其间,不如就叫它蝶栖吧!”
“好吧好吧,虽然名字没什么心意,但还算马马虎虎吧!”陆飞裳说完轻哼了一声,也不搭理安然继续朝前走去,小妮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喜滋滋的宛如吃了蜜糖一般。
看着前方这二位近乎打情骂俏的情形,陆应身边的一名仆从兴致勃勃的道:“大把头,你猜小姐是不是看上安管事了?”
“少问一句没用的是能憋死你还能怎地?就算大小姐看上我和你又有什么鸟关系?虽然我知道她不会!”陆应的舌头恍如上了呛药,数落完了那个倒霉的家仆,瞟了一眼远处比肩而行的二人,将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