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后退!”白七公浑似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涨红了那张老脸,对着外围这群人疯狂的嘶吼着。
法静禅师沉默不语,被挟持的志清从容镇定,但白七公都没注意,他关注的只是人群中的安然,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跟丢了,安然隐入了执役身后,就此没了踪影。
白七公纳罕不已,虽然判断错了同一屋檐下这二位的实力,但最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他知道安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比之前更加小心。
“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年长的执役拿出了一股谈判专家的风范,向前一步,神色肃穆的规劝着。
本以为可以让这个咆哮的小老头儿可以镇静一下,却不料适得其反,白七公非但没有镇静,暴怒更加强烈起来。
“让我走!”白七公的声音听起来很凄厉,年长执役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的道:“你可以走,只需要有人能证明你在这里有熟人,你就可以走,别激动……”
“我没熟人,我也要走!”白七公的眼神四处流离,寻找着安然的身影,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陷入了窘迫的僵持。
恰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我认识他!”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在众人身后喊话的正是刚刚喊叫着挟持的安然,法静禅师有些发懵,这位久经世故的老和尚怎么也想不通安然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就连一向出离镇定的志清都有些不明就理,更别说当事人白七公了。
由于当时太过混乱,基本上除了那两位执役之外大多数人都忽略了安然的存在,而最清楚怎么回事儿的长少二位执役更不会去提醒别人,因为他们正是安然的朋友。
“头儿,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年轻的执役疑惑的低声问身边的年长执役道。
“不清楚,我们随机应变!”年长执役低声道:“这小子不傻,一定有什么猫腻儿!”
安然神色从容,亦步亦趋的向前走了过来,穿过了围攻的执役,安然傲娇的驻足在牢笼之前,抑扬顿挫的对众人道:“这个东西我认识!”
“嗨!早点说嘛!这东西……等等!为什么是个东西?”年长执役微微一怔,对面的白七公面色惨白,白七公那张尖脸此时变的铁青,安然的话无疑戳到了他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他怒不可遏,双手紧攥,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安然,忍耐达到了极限的白七公义无反顾的决定,延长自己底线的距离,再一次大幅度降低临界点。
为什么?就为能够活命,将来有望家产万贯,过一回富翁梦。有这个理由支撑,白七公的心里再一次燃烧起熊熊烈火,他准备和安然对抗,来一次冰与火的碰撞,实力之间的对决……“砰!”白七公猝不及防,与他对决的人暂时没出现,差点儿将他解决的人倒是来了一个。
白七公千算万算也没算出安然会使出这么一招。
安然诱敌深入,就连手上的小和尚都玩起了釜底抽薪。
白七公气的哇哇乱叫,志清已然跳到了地上,他没有跑,而是站住了脚步,一双充斥着童真的眸子冷静的看着哀嚎的白七公,缓缓的,这个小家伙使出了杀手锏。
佛家道家所授心功道法,说的通俗一点儿都是相差无几的,其区别只在于一个比方:某些人用鸡蛋是为了翻炒西红柿,而有些人则是为了紫菜蛋花汤,但无论做法怎么样,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吃。
安然看得目瞪口呆,就在白七公整个人处在咆哮期的时候,志清悠悠的做了一些手脚,那是一道与蓝衣门所用招式如出一辙的佛印,虽然名字不同,但是功效都是一样的,这一招的有一个很通俗的名字,民间称其为mí_hún术。
白七公很亢奋,他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亲手宰了安然,但片刻之后,他的手抖了一下,下一秒,一把冰凉的刀刃便抵在了脖子上。
志清这招玩的相当漂亮,安然都不禁为之动容,看着白七公手里攥着只毛笔往自己的脖子上抵,这种奇观简直惊呆了周围的执役。
年少的执役仍然很疑惑:“头儿,你说他又是在玩什么路数?”
“不知道,没见过,仙人跳和佛跳墙里有着一招?”
短暂的迷惑过后,志清终于下了真功,法静禅师异常平静,竟然身子一沉坐到了一旁的大椅上。
志清的高超技艺让安然叹为观止,白七公的新人形在他面前简直犹如纸扎般脆弱。
志清的动作很简单,只是微微拨动手指,白七公便循着他的意思先来了个鲤鱼打挺,然后是兔子蹬鹰,饿虎扑食,然后便是耳熟能详的经典动作,狗呛屎。
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间断。
白七公万没想到堂堂伟大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儿给修理了,这对他并不坚强的心灵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
一双皱巴的老手宛如一对儿大钳般在志清眼前挥舞,实则是在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执役们面面相觑,都不由得担心起这个老头儿怀里的那个小孩儿来。
最让人意外的是,白七公的眼睛犹如喝了二斤老酒般辣红,手中一直挟持的东西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小和尚志清,只是一瞬的功夫,便变成了众人身边的安然。
老执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迟疑的对身边的同僚道:“这才正午,要不,大家再去睡会儿?”
这个荒诞的理由赢得了同僚的一致认可,并不是他们想要坐视不理,只不过眼前的一切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