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把步枪指着,区舒云的胆气一点都没了,只是使劲低头。
“啪!”那个士兵后脑上挨了一巴掌。
小头目骂道,“妈的,是个媳妇!咱们先办正事,回头有的是大姑娘!”
一众士兵匆匆跑走了。
身边的百姓慢慢爬起身来,只有区舒云仍跪在那里。
区舒云一脸泪水——惊恐、害怕、屈辱、愤怒。
她慢慢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往前走去。不时传来枪声,不时有仓皇的身影跑过。她只一个人往前走着。
制造局库房小院
黑暗中,阿四焦虑的脸。身后是一辆辆装满军火的手推车,还有一个个更茫然、更焦虑的工人。
从遥远的夜空,隐约传来枪声。
阿四望着夜空,轻声默念,“爹,咱们李家都是大风大浪里闯出来的,今天一定能成,您保佑我……。舒云,来不及管你,我先起义了,你爹肯定不会为难你,可你爹……阿纯,你一定要好好待在医院,哪都别去,一定要平安,咱快熬出头了,办完这件大事,什么也拦不住我们回香港了……”
曹三德匆匆跑来,“来了!来了!”
阿四浑身一震,转头吩咐,“抄家伙!欢迎新军!”
工人们全都从黑暗处抄起了家伙——
却是各种锣鼓响器,敲打起来!锣鼓声中,阿四斗志昂扬地迎了出去!来的是桂祥,身后跟着一大队持枪清兵。
桂祥阴阳怪气地笑道,“李总办,威武啊!”
阿四愣住,锣鼓响器也全都停下,曹三德悄悄闪身要拔枪。
桂祥看到,“不准动!谁动打死谁!你们,继续演奏!”
包括曹三德在内,所有人都不敢动。锣鼓手也不敢再演奏,只有一支唢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调子怪怪的。
怪怪的唢呐声中,阿四被扭了起来,毫无反抗,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