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又背到身后，望向远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铁刚，天下凡物，只要加倍打磨，都能变换本质，别生精彩，何况是一个人？阿四既能变成李重光，我就能让他变成真正的李总办。”
铁刚深深点头，感动，“奴才差点忘了，奴才跟大人之前，还在西直门斗蛐蛐儿。”
牢房里，李念慈已经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阿四已经又变回李重光，文雅温和了许多，摇头，“姐。你不用把他说得那么好，我不信， 你还是为了救我。”
李念慈疑问，“那我怎么说你才能信呢？这个姻缘，是主为我指定的。”
“主指定的，更说明你不想嫁他，你要想嫁他不用主指定。你是为了我，我不想这样。真的，你回绝他，我已经准备死了。”
李念慈劝说道，“重光，不要再意气用事，你本来也不想做革党的，你都是为了咱们李家，我知道。你现在不用死了，就要好好活下去。铁山对我们家是做了坏事，可他有他的原因，对待恶要用爱，不能以恶对恶。他已经答应我，要皈依天主。我相信他会变得仁慈起来。以后，我们就是太太平平过我们的日子，你想和他相处，就相处，你实在不愿接受他，就不和他相处。你也可以做回阿四。”
阿四愣了一下，“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回阿四了。”
“姐也舍不得你，你不是阿四，你就是重光。”李念慈爱抚阿四，眼泪涌出，“上帝已经拿走我一个弟弟，不能再拿走你了。”
“姐……”阿四终于抱住李念慈，大哭起来，哭得痛彻心肺。
李念慈满脸是泪，抬头仰望，轻声地，“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