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重甲。”
阿四追问，“重甲哥？”
火神庙刑房里，跟丢了区舒云的两个密探正在挨鞭子，哭爹喊娘地求饶。铁刚青着脸，一语不发。
门开，铁山进来。铁刚连忙起身，“大人！”
行刑的兵士下手更重了。
“打几下行了。”铁山一摆手，“拖下去吧。”
二密探喜出望外，“谢大人开恩！”
兵士拖着两人下。
铁刚还是气哼哼地，“不让这两个蠢货长点记性，怕他们还会把差事办砸！”
“区舒云无非是去见秦少白，让她见，翻不了天。”
铁刚不解，“可白白错过一次活捉秦少白，端了革党老巢的好机会！”
“我这会儿，倒想留着秦少白。” 铁山闲闲地。
铁刚一愣， “抓了他，端了他们的指挥部，又如何？革党势力还在，胆子小了，心更细了——更不好对付！”
“大人是想让他们再起义，一举拿下？”
铁山含笑不语。
“那咱们花这么大力气盯着阿四是为什么？”
“争人。”
铁刚愣了愣，点点头，想说什么，终于没说。
“有话就说。”
“这事奴才一直没弄明白！”铁刚大着胆子，“要说有用，革党差点要了阿四的命，李重甲如今却越来越受他们信任；要说本事，李重甲文武兼备，有勇有谋，阿四不过是个车夫、混混！要说亲疏远近……李重甲是太太的亲弟弟，阿四这个堂弟，还是假的！大人何故费这么多心思非拉拢他？”
铁山望着他，“你原来也是江湖中人，这俩人，你愿跟谁交朋友？”
铁刚低头寻思着。
“大清朝三百年基业，何以今日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孙文一个海外孤民，何以一呼百应，闹得不可收拾？”铁山站起身，声音沉郁，“给朝廷办事的，要都是李重甲这种人，这个朝廷，怕真长不了！”
铁刚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