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长得像雪呢!相亲不就是吃顿饭嘛,人家又不会邀请你去开房。【800】吃完你马上赶到我家,不怕告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跟你绝交!”我恐吓道。
想到我独守空房,如今要通过威胁的方式才能找到陪伴,我就觉得一阵凄凉。真想打电话给房东,向他泣血演唱一首我的心声:郎啊郎你在哪里藏,找的我是好心慌。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房东你个郎……
当然,像我这么矜持而内敛的人,这种直白的表达我只会在心里唱唱罢了。
不过,我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我能把你那两间屋短租出去吗?”
运气不错,半个小时之后就收到了回复:“老家,下周,不能!”
我撇了撇嘴,不仅不会节流,还不知道开源,真是不会过日子。
晚上下了班,我凄凉地回到冷清的房子,煮了点速冻饺子,看了会儿电影。
没想到,8点钟刚过,萝卜就提着大包小裹地来报到了。
“这么快?相了个阵雨啊?”我问。
“别提了。有饭不,我饿!”萝卜呼号着说。
“我刚刚煮饺子的汤还没倒,给你舀一碗?”我作势要去厨房。
“滚!你比那阵雨还抠门!”萝卜气哼哼地说。
我一边去打开火给她煮饺子,一边没有恻隐之心地问:“他居然没请你吃饭?”
“还不如不请呢。我活了小半辈子,阅男无数,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有人把相亲饭安排在沙县小吃的!”萝卜义愤填膺地说。
“沙县小吃怎么了,说明人家会过日子。你那叫虚荣。”我说。
“地点环境我也不挑理了,你说在那儿吃,两个人敞开了点,50块钱也打住了吧?”萝卜问我。
“奢侈!20能吃一天!100可以开流水席。[]”我说。
“说出来你都不信,看了半天菜单,人家就点了一个两块五的花生酱拌面。”萝卜哀号道。
“人家可能在减肥。”我说。
“竹竿都比他圆润。”萝卜说。
“人家可能收入一般,比较节俭。”我说。
“月入过万,有车有房,要不姐们儿也不会去见啊。”萝卜很物质地说道。
“他不点你点呗,你又不是什么客气的人。”我说。
“我谢你啊。我是点了,先点了一份牛肉粉,人家马上制止,说牛肉有寄生虫不安全,我换了个肥肠粉,人家又说不好,女孩子不适合吃动物的排泄系统。我被逼得不行,只好点了一个青菜粉,结果你知道人家说什么,说青菜里有大粪和农药的结晶。”萝卜说。
“旁边桌的人没掀桌还真是奇迹。”我说。
“点小笼包,他就跟我讲纸壳;点炸馄饨,他就跟我讲地沟油;点小盅汤,他就跟我讲尿素精。”萝卜欲哭无泪地说道。
“弄了半天,原来是个雷阵雨啊。你确定他不是小吃店老板的仇人?”我问。
“反正不是亲人。最后把我逼的,我都明确向他表示了,可以aa,甚至可以我请,求求你让我点儿东西吧!”萝卜说。
“我也求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说你最后到底吃了啥?”我问。
“吃了一份跟他一样的花生酱拌面!”萝卜面如枯槁地说道。
“妞儿,别气馁!”我安慰道,“无数的两性关系专家都曾经说过,真挚的爱情产生于自然的共鸣,你俩只有吃一样的面才能有一样的心情。”
晚上11点多,我正跟萝卜合枕着“你妈贵姓”并排躺着卧谈,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美人赠我琴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
除了几个不认识的字之外,这条短信的意思我基本上看懂了。不知道又是哪个孟浪的文青在调情,悲催地发错了地方,于是没回。
但是过了一小会儿,又来了一条:“美人赠我貂襜褕,何以报之明月珠。”
我就开始纳闷儿了,美人怎么这么稀罕你呢,送你那么多好东西。
还没等我回神,又来了一条:“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没等我想好怎么应对,最后一个美人也送东西了:“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我心想不行,人家都送了四回了,我怎么也得回赠一条,要不太寒酸了。
于是我赶紧翻飞手指,回道:“帅哥赠我避孕药,何以报之安全套。”
萝卜在一边笑得抽筋,点评道:“俗则俗矣,对仗倒很工整。”
我俩乐呵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卧谈。
还没说上两句,陌生号码又来了:“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如果是的话,我从了。”
我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我错了,我被什么冲昏了脑子,敢去招惹一个孟浪的文艺青年,这不等于勾引流氓自找强暴么?
打死也不能再回了。
看到我没回复,那边却不干了,“赵大咪,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惊恐地看了看萝卜,脱口说:“幸亏今天晚上你来了。”
萝卜看了短信的内容,同样惊恐地说:“是他吧?”
我们的直觉不谋而合。萝卜睿智地提醒我,还没过12点,正是万恶的愚人节依然有效的时刻。
好你个死贱派。胆敢在太岁头上搞房地产,我要玩不死你,我就撮合你跟泡泡!
“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幸福。”我开始走文艺范儿。
“你还是那么文学,我还以为你变了呢。”贱派回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