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房东狂躁得活像一匹嗑了药的脱缰野马,蛮力惊人,我跟泡泡俩不仅没有成为他的束缚,反而被他拖得磕倒在地。 “不能去啊!别去啊!don’t go啊!”泡泡半个身子在门里,半个身子在门外,趴在地上很舞台地扯着房东的裤脚号啕道。
我心想,你知道不能去还这么直白地来报信,不,报丧!弄得房东以为姐夫已经香消玉殒了呢!
我麻利地翻身起来挡在房东身前,严肃地说:“你冷静点,你爸爸在呢!”
房东双眼通红,那叫一个杀气四溢,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我给推搡到一边。
屋内的伯父跟宗师不知道内情,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宗师呵斥一声,从后面漂移上来想拉房东,却被房东一甩手给甩脱了。
这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宗师挡杀宗师啊!
趁着这个空当,我再度席卷了上来,挡在他身前,几乎用尽全力地吼道:“你别犯浑!你去会害了他!”
有内功的人到底是不一样。我喊完之后,“害了他”的回声在楼道里袅袅不绝,绕梁三日。我心想,不好,露绝招了,楼下的保安一定很快就会拿着武器叫嚷着“害了谁?害了谁?刀下留人”地冲上来了。
我的河东狮吼同时具有冰冻的效力,现在另外四个人都裹着冰碴儿站在原地。(ps:泡泡是趴躺。)
我赶紧对泡泡说:“还不起来,再不解冻,我拿开水浇你了!”
泡泡立即融化,“嗖”地爬了起来,我指挥着他和伯父,把房东给扛了进去,并迅速地关好房门。
进门后气还没喘上一口,房东突然恢复了知觉。“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爆发力和持久力都让我等难以望其项背,家里重量一吨以下的物品都被震得摇摆了起来。
喊完之后,筋疲力尽的房东痛苦地抱着脑袋,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腿间,失声痛哭!
我们谁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泡泡的眼泪当时就奔涌而下。
伯父和宗师显然被这样的场面吓呆了,我一看这里只有自己还有心智主持大局了,立马当仁不让地发号施令起来。
“别哭了,跟我把他扶到房间里。”我首先对泡泡说。
泡泡很不配合,大泪珠子继续刷刷地往下落,倒是听命地跟我一左一右把房东扶起来,往他房间送。
我斜眼看了一下房东的脸,哭得那叫一个泥沙俱下、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把房东遣送回屋,我拉过泡泡,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不准哭!立即给我擦干眼泪,把控制你的娘儿们打倒,把你体内的爷们儿召唤出来!”
泡泡抽泣着稳定了一下情绪。
“很好!我现在跟伯父去送房东爸爸到酒店。你给我看住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裸奔献身灌春药,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家!你能不能做到?”我严厉地问。
泡泡点头。
“说话!”我吼他。
“能!”他吼回来。
安置好房东,我打开门走了出来,伯父和宗师已经回魂,坐在沙发上很有默契地沉思。
可怜的我,脚上一只拖鞋一只皮鞋地参加了一场战役。我去门口换好鞋,扶起箱子,拉着走到二人跟前,说:“我送叔叔去酒店吧。”
他伯父看看我,张嘴想问话。
我抢先道:“路上再跟你们说,先走吧。”
那当然了,你现在问我,我可一个字都编不出来,你总得容我点时间构思一下吧。
两位长辈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
宗师身子一偏,有想要进房东房间探望一下的yù_wàng,我伸手拦住他,底气不足地说道:“他已经睡了,明天您再过来吧。”
伯父在前,宗师居中,我殿后,三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伯父开车,我和宗师坐在后座位置上。宗师沉郁地思索着什么,跟刚才激流勇进的狂飙判若两人。
“犀利姐夫是哪个?老乔的儿子吗?”宗师突然开腔问道。
“是的,叔叔。”我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被他大舅子给打了?”伯父问。
我强打起精神,透支地调动着我的脑细胞,快速编造出了一个家常版谎言。
“好像是他跟大舅子借钱炒股,然后都给赔光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一家人为了点钱大打出手,真是不像话!”他伯父点评道,“刚才来报信的人是谁呀?我以前好像见过他。”
“是。他有事没事会来串门,是李程的一个朋友。呃,同时也是犀利姐夫那边的朋友。”我说。
“这个小伙子毛毛躁躁的,蛮不稳重的呀!”宗师开口点评道。
我朝他尴尬地笑笑,心想,叔啊,您错怪他了,他的体内这几天是小妇女当班。
“就算是老乔家的儿子借钱不还被打,跟李程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那么大反应?”伯父继续追问。
“呃……好像,好像李程也借了一些钱给犀利姐夫。兔死狐悲的,他可能是怕那边赖账吧。”我胡诌八扯道。
“老乔家的儿子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处借钱投机,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闹得亲戚朋友人仰马翻的。我记得他原先是个蛮本分的孩子嘛。”伯父纳闷儿道。
我一句话也不敢接。心想,难道我又跑得太偏了?要不要往回收收呢?
“借钱?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宗师咕哝道。
“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