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汗淋漓地站在房门前,我一边掏钥匙,一边扭头看看泡泡。他扶着门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看就是平时缺少锻炼,很少启动天赋的人体11路。
我习惯性趴在门上听了听,非常安静。我拿不准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跟泡泡蹽得太快,大逆不道地赶在犀利姐伉俪之前回来了?这未免也太唐突了一点儿吧?
泡泡喘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捅捅我,意思是为什么还不开门?
我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太安静了,好恐怖。你说他们是还没有开打都在运气呢,还是正在默默无语唯有泪千行地哑剧近身厮杀,抑或是战斗已经结束静等我俩进去盘点伤亡?”
泡泡不听我啰唆,自助地从兜里掏出他自己的钥匙,“咔吧”一下扭开了地狱之门。
泡泡率先走了进去,我缩在他身后,往里探了探头,突然听到一声暴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如此暴躁的待客之道,普天之下,除了宗师还能有谁?
来都来了,赵大咪,你作为打手,有点骨气好不好?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伸展了一下肩背,恨不得往左右手掌各呸一口口水,然后大摇大摆地横着进门。【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进得客厅,我看到宗师和伯父并排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门厅,怪不得能看见我的一举一动呢。( 千千)
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气定神闲的犀利姐。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平原,不是丘陵更不是山脉!哼,小偷,贼,硕鼠,无赖,谎话精!
在犀利姐的对面,也就是靠近我房门的地方,卓然独立地站着以一敌三的犀利姐夫。
我跟泡泡很有默契地走到姐夫身后,以光明左右使的造型侍立两旁,摆出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圆月弯刀阵。一会儿动起手来,我的台词都想好了,那就是: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丫挺的!
宗师资格老迈,手法单一,脾气急躁,怎么说都应该由他来打头阵。
果然,宗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冲着圆月弯刀组合咆哮道:“你们都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滚了吗?”
我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多小时不见,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现在,我对你暴躁的源泉——东妈秘史的来龙去脉了然于心,你的咆哮摄心大法对我来说已经失效,因此只能换回我的一声冷笑!
“有客人来了,我们回来招待一下。”我说,矛头直指犀利姐。
“我算什么客人啊,老熟人了。”犀利姐笑着说。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比一味狂飙突进的宗师棘手得多。我轻轻地戳了一下姐夫,意思是,你媳妇交给你来处理了!
“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家再说。”姐夫得令开口道。
犀利姐笑了,环顾一下圆月弯刀组合,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宗师不怎么环保的脸上,娇憨地说:“伯父,叔叔,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我之前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但是他拒绝了,对不对?”
啥?难道说犀利姐的电话是在这里当着宗师和伯父的面打的?
好一招阴险神功!她是算准了姐夫不会回去,故意先跑到房东这儿抢人抢心抢地盘来了。
老实巴交的正直伯父在一旁帮腔道:“冠林啊,谢谢你这么有心,帮着我们找李程。但是你自己家里有事也不能不管啊,快跟你太太回去吧。”
可怜的伯父,循循善诱上,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
我默默无语地扫视对手阵营——暴躁噎问横着练、房子产权在心间的一代宗师他亲爹;阴险狡猾护着体、笑脸相迎捅死你,双手揪满了小辫子的加勒比发型大师犀利姐;腰肢柔软似面条、思想单纯似琼瑶,从不知立场为何物,浑不管人情与世故的随风摇摆派祖师他伯父。唉,这是个多么奇妙而无解的组合呀!
我心想,这场仗有的打了。
既然是两军对垒的持久战,凭什么他们坐着,我们站着?想到这里,我迅速地打开我的卧室门,从里面拖出一把椅子,一个马扎和一个小板凳。
姐夫坐椅子,我坐马扎,泡泡坐小板凳。
本来还很有气势的圆月弯刀组合,因为胯下座椅的海拔差异,瞬间变成了很恶搞的奥运领奖台。
尤其是我跟泡泡,坐在那里腿都伸不直,一会儿一旦骂不过开打,或者打不过要跑,还比人家多出一个伸腿的程序。
我无视泡泡怨怒的眼神,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悲凉。
我承认,我方在装备上是怂了一点儿,但是总比没有强啊,我事先也不知道会有这出,否则我就在房间多备两个马扎了。作为一个组合,起码要在行头上保持一致啊。
“今天人好齐呀。”犀利姐笑眯眯地开口了。不简单,入戏这么快!
“不过,房东去哪里了?”犀利姐问。戏还这么好!
“他怎么不见人啊!”犀利姐语有双关。我的神啊,还搞戏中戏,一上来就飙戏飙得这么拽!让人情何以堪啊!
我猛地一戳泡泡的腰眼,暗示他上场。
泡泡清清嗓子道:“有时候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是快乐的。而知道事实真相却能够假装不知道的人,却是幸福的。”唉,泡儿啊,不是姐说,贵装x总舵扯犊子分舵真是太耽误事儿了,古往今来所有掐架中的罹难者,无一例外都是贵派子弟啊。
果然,犀利姐抓着泡泡话语上的尾巴道:“哦?什么事实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