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凉颜秋看见傅连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傅连年怎如此有心,竟到雷府来找她。若不是傅连年有心,凉颜秋只怕此行是凶多吉少。
凉颜秋万没想到雷老太竟是这么个心肠狠厉的人,发起威来全然不管你是谁,凉颜秋本当自己打这凉女医的旗号来,定能震慑住雷老太,却没想到雷老太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被说她凉颜秋只不过是个县城的出名女医,怕是就算凉颜秋顶着活菩萨的光环来,雷老太都敢假充如来佛,跟凉颜秋斗上一斗。
“冬子听闻你回家,哭着叫我来救你。”
凉颜秋也是怕家里的一双儿女担忧,顾才没见此事告予家中儿女,结果不幸还是被儿女知道了。凉颜秋记得此事,除了贾郎中夫妇知晓,她像是没告诉其他人,不对,贾夫人既知道,那权夫人定知道,权虎脑子愚钝,想来该是权猛的主意。
凉颜秋眼睛一转,便知道是谁说给自家儿子的了,不是权猛还能有其他人吗?
“不过,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只怕是……”
“回家再说。”
“你不用回县衙了?”
“不用。告假一天。”
凉颜秋听闻傅连年道回家再说,不禁感到好奇,这不还没到放工的时间。该不会真像傅连年说的,他来找她,是来找她回家吃饭的吧?
好在傅连年道了声予县衙告假了,这才打消了凉颜秋的疑惑。
只是凉颜秋不禁又好奇了,傅连年好端端的予县老爷告哪门子假啊。来救她,也用不着,从中午到傍晚这段时间皆不用上工了吧?且他俩若回家,冬子和小文怎办!难不成今晚让两个孩子留县衙里过夜了?
“回家再说。”
傅连年似是知道凉颜秋又许多不解,再道了声回家再说,紧走几步,像嫌凉颜秋脚程慢似的,干脆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这条老理了,直接一抓凉颜秋的胳膊,拖着凉颜秋往前走。
凉颜秋被傅连年掖得身子斜向前,初被扯胳膊拖着走时,凉颜秋险些跟不上傅连年的脚步,而一个踉跄扑傅连年后背上。
好在凉颜秋反应快,脚步一倒,这才小跑着勉强跟上像要赶着去投胎似的傅连年。
“你慢点啊。”好险凉颜秋几次都快要跟不上,急得她直喊。
然而傅连年的脚步依旧维持前状,一刻也不肯减慢。
傅连年的焦急,再度让凉颜秋起疑,两人很快走过那条通往雷府正门的街道,再一拐,转入一侧的暗巷,凉颜秋一抬头就见暗巷里竟似老早前就泊好的马车。
车里探出一颗小小头颅来,见她,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淌:“娘。”冬子在马车里等时,已然吓坏了,冬子万不曾料到号称失忆记不得的母亲,竟会去找奶奶与父亲。
母亲去找父亲,尚且还好,冬子倒不担心,就是替未来的后爹傅叔叔捏把冷汗罢了,可奶奶却是个厉害人,绝不是娘亲能惹得起的。
当冬子听闻母亲去了雷府,万般无助下只得在权猛大哥的支招献计下哭着去求傅连年救人。
“好了,话先少说,上马车,先回家。”车里人还真不少,县令夫人竟也在,亦从马车里探出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