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要我如何回到他们的身边去?!”下一刻,女子的话脱口而出。
“啊!”凉颜秋已然吓惨了,松开女子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后退了两大步,更是伸手掩住了因过度惊吓而撑大的嘴。“你?怎么会?”凉颜秋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幕。
女子的脸惨白似纸,女子的眼睛空洞无神,两个好似窟窿的眼眶里泊泊的向外淌着绝望的泪水,若要凉颜秋用一句话来形容女子现在的模样,凉颜秋会用一个特别贴切的字来形容——鬼。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无法回到他们的身边,是因为,因为……”女子似耗尽气力般道:“我已经死了!”她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你来早已取代了我,现在我只是将临终的记忆交给你。”女子苍白的容颜,满目的忧伤,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河岸上的三人。“我无力改变,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不能。所以我求你,代我照看好他们,他们很听话,很懂事,不会给你惹麻烦,他们皆不是我……”
“不,求求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等女人讲完,凉颜秋用双手紧紧遮住耳朵,这次反过来换做是她苦苦哀求着女子:“我不想留下,也不能留下,我取代不了你,我也不能做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想回家。我只想回家啊!”
不是她凉颜秋狠心,而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不能留下。
“求求你。”虽然凉颜秋遮住了耳朵,可女子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脑海。
“住口!我不想听,我不要听,你住口,你给我住口!”凉颜秋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不,不要,你住口,不,我不要……”睡梦之中的凉颜秋,使劲地摇着头,无助的泪水已经打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口中却隐隐地念叨着什么。
“娘。娘,快醒醒,娘,您做噩梦了。”依稀中,孩子奶声奶气的呼唤,孱弱却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摇晃着凉颜秋的胳膊,
噩梦中的凉颜秋听见了孩子的殷殷呼唤,这才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的凉颜秋,第一时间对上的是孩子向她投来满怀殷切与关切的目光。瞬间,凉颜秋好似被烫到般,惊吓地缩向床脚。
“走开!”历经了噩梦的洗礼,凉颜秋对两个孩子更是喜欢不起来。哪怕孩子再懂事,在她的眼中也似蛇蝎般的狰狞骇人,因为他们,她才会来到古代,因为他们,她必须放弃拥有的一切,担下本不属于她的重担,凭什么?!
苗苗伸出的小手被凉颜秋冷甩向一旁,甩苗苗一个趔趄。可苗苗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娘,您做噩梦了。”苗苗很懂事地对凉颜秋道。
此刻冬子也冲了进来,只是与苗苗不同,经历了早前的种种,冬子已无法再对眼前这个‘娘’抱有太大的幻想,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过早的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对‘娘’好。
“你住口,不许再跟我说话,我不是你娘,究竟还要我说几次,我不是你娘,你娘她死了!她死了!所以不要再缠着我,叫我娘。不要!”凉颜秋的委屈决堤,泪水止不住的下落:“我,我不是你们的娘,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留在这里啊!”凉颜秋再度抱起臂膀,哭得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