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万蛊之源已涸,但一想到月如钩身上被水绝情种了蛊,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只是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回到皇宫,换下身上嫁衣,便听得内侍在珠帘外禀道:“皇后娘娘,水姑娘此番正侯在殿外,说要见您。”
加绒眸光忽明忽暗,声音极冷淡地道:“让她进来。”
水绝情踏入凤栖殿时,一边便瞧见端坐于锦榻上的绝艳女子,一身宫装衬得女子更是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华贵尽显。恍惚间,眼前之人逐渐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那双睥睨苍生的眼依稀凝着曾经的恢弘。
屏息走近,矮身一礼:“民女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加绒探手举过矮几上的茶盏,纤细的手指轻拈茶盖,轻轻拨弄着飘浮于茶水之上的茶叶,神情清冷,轻轻呷了一口茶,这才抬眸望向水绝情,淡漠的目光缓缓落在水绝情身上,一袭玫红宫包裹着玲珑身段,衬得女子身材高挑而凹凸有致,螓首微垂,娥眉淡扫,眉宇如画。
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良久方低低地笑道:“不知水姑娘来本宫这所为何事?”清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水绝情低垂的眸子划过一抹森冷之色,抬起眼时,眼底清明一片:“民女此次前来,是向皇后娘娘请罪的。”话语未落,双膝一弯,‘咚’的一声跪于加绒面前。
加绒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冷笑道:“哦,那水姑娘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手指轻抚上左边脸颊,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容颜被毁时的屈辱。
看着的动作,水绝情眸色微紧,恭声道:“民女此次来,便是为当年一桩旧事而来。民女当年一时鬼迷心窍,误伤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责罚。”说着,双手捧着一把匕首恭敬地递到加绒面前。
看着水绝情举到眼前的匕首,加绒眼瞳迸射一道冰冷厉光,冷笑数声,道:“呵呵,是吗?只是,水姑娘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不防再想想。”
水绝情身躯微顿,眼底隐然掠过一抹冰冷笑意:“皇后娘娘曾说过,如若民女落到娘娘手中,定叫民女不得好死。”说罢,手中匕首方向一转,冰凉的刀锋便往自己胸口刺去,动作快得惊人。
电光火石之际,加绒一掌劈掉水绝情刺向自己胸膛的匕首,顺势狠狠给了水绝情一巴掌,这一巴掌加绒几乎用上了浑身所有的力道。
水绝情头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耳中嗡嗡直叫,喉头腥甜,丝丝鲜红自唇畔溢出。转过脸,水绝情抬袖若无其事地擦掉唇角的血迹,笑道:“皇后娘娘因何要阻止民女呢,民女知晓,唯有民女死在娘娘面前,娘娘方可雪恨。”平缓的语气说不出的挑衅。
加绒眼底浮上一层寒冰,她知晓水绝情在月如钩身上种了蛊,如若现在杀了她,便是间接的杀了月如钩。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怒极反笑道:“你这是笃定本宫不敢杀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