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宝相庄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那侍女哪里见过宝诗澜生气的样子?宝诗澜这劈头盖脸的一句怒叱,直将她吓得浑身发颤,情不自禁便跪倒在地。
“说,什么事?”宝诗澜声色俱厉地问道。
那侍女不敢抬头,伏在地上回答道:“启禀冕下,您……您吩咐的事,有……有消息了。”
严肃的神情立马缓和许多,宝诗澜忙问:“尘思澜走了么?”
“尘思澜刚刚离开皇家行宫,不过……”
现在才离开皇家行宫?哼,你这个驸马倒是够fēng_liú快活的啊!
越想心头醋味越浓,宝诗澜咬牙切齿,一对粉拳捏得嘎吱作响。她声调一下提高了几分:“不过什么?别磨磨唧唧。”
侍女将北将府实行军管的情况如实道来。
宝诗澜听完便陷入了沉默。
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宝诗澜方才开口问道:“齐布琛和沈元龙是什么态度?”
侍女道:“圣子和祭司大人一直在谈论教务,目前还不清楚两位的想法。”
宝诗澜又是一阵沉默。
过得一盏茶功夫,宝诗澜沉声道:“传我圣令,除本地教徒外,其余人等立即返回萨满城,有拖延者,一概教规处置!”
身在顶级势力的权力核心,宝诗澜虽然年轻,对阴谋的敏感度却是不亚于老奸巨猾之人。北将府的行动,与韩尘的所为前后一联系,她便推测出了屠氏的目的。
她担忧萨满教参与围杀韩尘,自己又无力调动强者相助,是以干脆动用圣女之权,以“不卷入其他势力争端”为由,下令萨满城来的高手全部回归。
圣女是名义上的教宗代言人,教宗不在,便以宝诗澜为尊。宝诗澜虽已失势,但外人并不知晓,她要是以圣女之名公布圣令,便是沈元龙和齐布琛,包括一干掌握实权的主教,也不好顶着舆论违令不遵。
那侍女匆匆忙忙闭门而去。宝诗澜抑郁地皱起了眉头,低声叹道:“韩尘哥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既然能走到这里,就一定可以脱困,我相信你……”
灵韵阁。
比起另外几大势力暗中的风风火火,这个美女聚集地,倒是格外的安逸。
然而宁静没能持续下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正门外一直绵延到了中心灵韵香堂。
“禀香主,尘思澜大师刚刚离开皇家行宫了。”报讯的女弟子未及通报,便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门。
书桌前矗立着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子,她淡然地转头看了看那女弟子,笑道:“走便走了,你急什么?”
那女弟子一点也没放轻松,立马接着道:“可是,北将府也在刚才下达了军管令,他们封锁了传送阵和一切出城的交通要道。”
那中年女子面色一变,猝然放下了手中书本,惊呼道:“不好,尘思澜有危险。”想也不想,便果断下了指令:“立即调配人手跟我来……”
炼金术师行会。
整个天府城,此时最忙碌的,怕是要数炼金术师行会了。
赛后事务的处理,各项文书的发布,贵重物品的交易,件件事情马虎不得。
文天屿信守承诺,韩尘夺得总冠军后,当天便将他晋升成为了天府城分会的正会长,而原来的会长年羹尧,则破格升迁到总会任职去了。可以说,年羹尧的待遇,也算是托了韩尘的福。
但余安却是怒火满腔。
年羹尧压根儿就没做任何交接手续,便拍屁股到总会走马上任了。这还不算,分会中的几位得力干将,也被他一个不留地挖了个干净。这使得本就繁琐的赛后工作更加凌乱,很多新上任的要员业务不熟,他不得不手把手指点,加上自己又要处理诸多重大事件,他哪里停得下来?从比赛结束到今天,他无时无刻不处于焦头烂额的凄惨状态。
“老年,你他妈太不厚道了!”这些天来,这句牢骚话,他也不知嘟嚷了几多遍,几乎快要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会长大人……”理事堂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一名中年炼金术师擦着额角的汗跑了进来。
正在处理公务的余安被吓了一大跳,这几天他本来就烦躁,这会儿竟然还有人冒失闯入?心头那一股邪火,瞬间便点燃了。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余安便拍着桌子吼道:“枫建木!你发什么神经?现在连门也不会敲了吗?”
“会长大人,有急事啊……”
然而余安却不给枫建木解释的机会:“急你个屁!我哪一件事不是急的?”
“会长大人,你先听我……”
可惜枫建木还是没能把话说清楚。余安不耐烦地挥手道:“滚!滚!滚!老子现在忙得鸡飞狗跳,你他妈少再来给我添麻烦!”
枫建木见再不把消息传出,恐怕一切就晚了。他一口气抢白道:“添麻烦的不是我,是北将府,尘思澜刚刚从皇家行宫出来,他们便下发了军管令,把传送阵和出城要道全都封闭了。”
“什么?”余安一蹦三尺高。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余安放下手里的卷宗夺门而出:“快去召集人马!”
枫建木郁闷地跟在后面,嘴上不住呢喃道:“这他妈又怪我头上了?”
帝都。
“王爷,天府城城主传讯,北将府擅自对全城实施军事管制,封闭了传送阵和各路出口。”一名小将半跪在偏殿门口,抬手递出了一份密函。
座位上的明亲王眉头一皱,沉声道:“拿过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