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把屋子里无关的人给我请出去。”
方雅歌实在不想再和祖母袁氏浪费精神,指望着她将这些人谴出去是不太可能了,方雅歌索性自己动手。
“是,郡主。”
于是紫苏和庄婕连手,一个负责丫鬟,一个负责婆子,三下两下就将众人撵到了院子外面,并顺手关上了院子门。
听到院外不停传来的拍门声和呼喊声,紫苏冷笑道:“再有人敢大声叫一下,我就绞了她的舌头,敲一下门,我就打断她的手!”
话音才落,院子外面瞬间就安静了。
袁氏见自己屋子里服侍的人被全部撵了出去,顿时就像点着了的炮仗,用手指颤抖的指着方雅歌喊道:“你难道还想杀了你的父亲和我这个老婆子不成?!你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如此!”
袁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孙女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祖母,这是什么!这是忤逆不孝……不,比忤逆不孝还要严重,这样的子孙就该打死了省心。
方雅歌听了这话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坐在了旁边的雕花大椅上,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紫苏,让二小姐睡一会。”
“是,听了这话紫苏瞬间移到了罗汉床前,一指点在了方雅欣的睡穴上,并在袁氏和闵芳华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人带到了内室。”
这次不仅是袁氏,就连方征云也有些生气了。
“雅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样……哎!”
方征云想说女儿做的太过分了,但是又觉得自己对方雅歌亏欠太多,所以不忍太过苛责,于是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方雅歌却是抬头看了一眼,见紫苏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祖母和父亲难道想让这些下人和二妹妹都听到,我方家是如何犯下了谋逆之罪的吗?”
声音不大,却将屋里的众人震得外焦里嫩,袁氏最先反应过来,嘴唇都在哆嗦,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小孽障……你……你说什么混话,你就不怕……给家里招来灾祸吗?这样的话……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方征云也是愣了,但是对女儿的话他却有不同的理解,看女儿的行事做法,好像她真的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深夜闯入将军府,才会将众人驱逐出去。
方征云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方雅歌今年才十三岁,身量已经抽高,但是女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都比较瘦弱,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可是女儿坐在那里,却让他觉得,看不透……
方雅歌却不看别人,只看闵芳华,她看到闵芳华听了这话猛的抬起了头,眼神惊恐的看了自己一眼。
而后发现自己正在注意她,赶忙又将头低下,只是那颤抖的双腿,泄露了内心的恐慌。
“祖母何必如此生气,孙女到底有没有胡说,您问问身边的闵姨娘不就全清楚了吗?!”
方雅歌一句话让袁氏闭上了嘴,带着震惊的看着旁边的闵芳华,但是转瞬间就觉得不可能。芳华一个内宅的妇人,怎么可能认识那些穷凶极恶的反贼?这一定是靳柔母女记恨她们不让儿子去营救,所以才有意来此陷害芳华……
如果方雅歌知道这袁氏脑子里所想,定然会嗤之以鼻,一天到晚就会想些妇人之间的小算计,这样的眼界也就是有个孝顺能干的儿子,不然这袁氏有哪点能担当一个将军府的老夫人。
更何况方雅歌又怎么会知道是她们阻止方征云去营救靳柔?在方雅歌的心里,父亲是心甘情愿的选择祖母和闵芳华而不顾她们母子的。
“一派胡言乱语,芳华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人……你这样陷害芳华,可知道这谋逆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袁氏暗指方雅歌不知轻重,为了陷害别人什么话都敢说。
“祖母也知道这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那就应该明白我怎么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方征云愣愣的看了一眼女儿,转头对着闵芳华问道:“雅歌说的事情可是真的,你……你可是参与了此事”
方征云不敢想象,如果闵芳华这的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他该如何是好。
“将军……将军你要相信我啊,我为什么要和这群乱党搅和在一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闵芳华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但是方征云总是觉得疑心,所以一时难以决断。
“我也很奇怪,闵姨娘你参与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郡主,您这样,妾身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这样说着,闵芳华居然真的要向着墙角撞去,还是周嬷嬷手疾,一下子拽住了。
“将军啊,小姐是什么品性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周嬷嬷说着抱着闵芳华哭了起来。方雅歌见了暗自撇撇嘴,这戏做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一个扑得快,一个救的及时。
“小姐为了您从江南来到这北方,人生地不熟不说了,就是现在到了冬天里她也是冻得屋子都不出。小姐为了您放着人家的正妻不做,不惜为妾,这些,难道您都忘了吗!”
周嬷嬷说的话可以说句句都在戳方征云的心窝子,方雅歌看父亲的神情中的愧疚,暗自觉得好笑。当一个女人只能用愧疚的手段来挽留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悲,但是这个女人更可悲。
只是这样的手段她虽然看不上,却非常的有用,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