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贵为太子,难道表哥就没有想过,你为何会成为太子?”
方雅歌这话着实大胆,靳水辰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我贵为太子,是因为我乃是嫡长子,所以,父皇将我立为太子,符合祖宗礼法。”
“没错,那么表哥有没有想过,当年的太子靳钊被废之后,先皇为何偏宠简王靳镦?!”
当年太子靳钊被牵扯到谋逆的事件之中,因为证据确凿加之靳钊逃亡去了青泽,靳林自然对其深信不疑。
靳钊被废之后,靳林最宠爱的是当时的简王靳镦,不仅将靳镦从封地召回,更是亲自带在身边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因为……众多皇子中,简王的年纪合适,而且,有崔齐光的支持,文武群臣,大部分支持立简王为太子。”
说到这里,靳水辰有些明白了,方雅歌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不,雅歌认为除此之外,也是因为简王一直是众位皇子中最受先皇宠爱的皇子!”
方雅歌一句话直指核心,当年先皇宠爱崔清清,自然对聪明伶俐的靳镦非常的喜爱,加上靳镦本就机灵,在群臣中的口碑也不错,因此,太子被废之后,呼声最高的是简王。
“那就有趣了,嫡长子被废,当然是立自己最宠爱,最受群臣拥戴的儿子为太子,并传以皇位。那么为何先皇临终之际还要大费周章,将皇位传给舅舅?”
靳水辰听了方雅歌的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靳水辰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但是,他找不到答案,也猜不透先皇的心思。
“是不是简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靳水辰唯一能怀疑的就是,简王靳镦可能与先皇的身体突然虚弱有关系。
“不会,当时最不希望先皇去世的当属简王,因为先皇在一日就能压制住景泰和石乐康一日。只有这样,靳镦和崔齐光才有时间渗透朝政,壮大自身。如果先皇再晚个几年……那么,舅舅能否登基真的很难说。”
方雅歌一说。靳水辰恍然大悟,没错,靳镦应该是最不希望先皇出事的,那么先皇到底是为了什么离世的,难道真的是病来如山倒?!
“就算是先皇看不上靳镦。那么靳锋呢?至少还有个沈贵妃,还有个沈家支持,为何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先皇要立一个非长非嫡,内无受宠母妃,外无强势岳家的舅舅?就算是先皇想要传位给舅舅,他怎么就敢信,靳镦、靳锋以及他们的追随者不会阻拦?怎么能确定,景泰和石乐康就一定会辅佐舅舅?”
方雅歌的一段话说得靳水辰哑口无言,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父亲的贤德?但是想想,当时父皇远在江南,而且贤德的名声才刚显现,先皇没有理由为了这么一点名声,而放弃自己选择好的继承者。
“也许,先皇早就有意传位给父亲,只是将简王作为目标,这样才能将众人的攻击吸引过去,将父亲保护起来。”
靳水辰这样说,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表哥。先皇膝下子嗣虽然不少,但是也不多,除了舅舅,只有靳镦和靳锋两位皇子。如果先皇真的是想要实行制衡之术,那么是否应该将靳锋也召回京城,这样两人才能实力相当,而不是靳镦将靳锋压制的死死的。”
没错,方雅歌这样说一点错都没有,那么。当时先皇是真的想要将皇位传给靳镦的。靳水辰的心有些慌乱,他一直坚持的一些东西,在心中,轰然垮塌。
“从先皇当年对舅舅的安排和封号中不难看出,先皇虽然不是非常疼爱舅舅,但是也希望舅舅能一世安宁的,不然,不会将江南那样富庶但是战力羸弱的地方作为封地,也不会赐下安王的封号。”
方雅歌再次指出,这其中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希望靳水辰能够想明白。
“你是说……是说,父皇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靳水辰的两眼泛着幽光,深深的看了方雅歌一眼,这样的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字字艰难,但是,方雅歌每一句话都表达了这个意思。
“表哥,现在舅舅已经是皇上,那么,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舅舅怎么说。”
靳水辰不明白方雅歌的意思,那么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么,表妹到底何意?”
“表哥,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当年会不会有可能,是景泰和石乐康因为什么原因,在先皇突然辞世,并未来得及留下遗旨的时候,为了保护自身利益,为了不让日后的君主打压两府,所以,选择了势弱的舅舅,加以扶持,以使两府的荣宠长久不衰?!”
方雅歌的一席话如同一个惊雷震得靳水辰外焦里嫩,不会的,这两位王爷……真的不会吗?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家族的未来,真的不会吗?如果是靳镦登基,就算两王强势,难道还要真的造反不成,留下千古的骂名?
“雅歌,你是说,他们伪造圣旨,扶持父皇上位?”靳水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无论如何,舅舅已经是皇上,那么这传位的诏书就必须是真的。”
方雅歌的眼中闪动着靳水辰看不懂的光芒,但是靳水辰想到,自己和方雅歌虽不是亲兄妹,可是如果父皇受损,将军府和公主府也会跟着遭殃,他相信方雅歌这句话出自真心。
“这些年,舅舅时时处在两王的压制之下。到了现在,六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