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今年才八岁,吴妈妈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吓得全身哆嗦,她可不想让老子娘和自己一起被卖出公主府。
定了定神说道:“回禀长公主,奴婢今天出去其实是去找将军府里的月季姐姐,月季姐姐前两天叮嘱过我,要是连翘姐姐这里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告诉她。月季姐姐说她和连翘姐姐平时处的像亲姊妹一般,这次连翘姐姐犯了大错,不是被卖出去就是要受那皮肉之苦,她惦记着往日的情谊,有心想去探望又见不到人,只告诉我,要是这边出了什么事请,一定快去告诉她一声,她得了信也好想想对策或许还能帮衬一把。”
小丫头说完,抬起头怯生生的瞄了靳柔一眼,接着说道:“月季姐姐……月季姐姐还给了我一两碎银子,说是辛苦钱,让我买糖吃……我不知道连翘姐姐的事是不能说的,长公主千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菩萨心肠,饶了我和我老子娘吧……”
一边哭着,一边磕起头来。五儿毕竟年纪还小,刚开始还知道自称奴婢,最后一着急起来就是满口的我了。
“好了,好了,别磕了,母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方雅歌想这个五儿小小年纪能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也算难得,但是这贪财的性子却是不好,而且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谁都知道连翘的事情沾染不得,她居然敢往外传递消息!如果不是这个丫头年纪太小,定是要好好惩戒一番的!……
算了,小丫头也是被人利用,还是让她老子娘领回家吧,赏她几两银子,对外不要透露是府上撵出去的,以后也省得她难做人。方雅歌经历了五年社会底层的生活,深知道这些丫鬟婆子之间的倾轧有多严重,不禁对小丫头动了恻隐之心。
“你虽然犯了错,也是年纪小被人哄骗了,你现在进府还早了些……赏你十两银子,回家去吧,以后大了再说。”方雅歌说完又转头问靳柔:“母亲觉得好不好?”
靳柔微微一笑,知道女儿心善,同样是撵出去,这里面差别可就大了。按理这个丫头不仅要撵出去,还少不得要吃些皮肉之苦,如果是那狠心的人家,这么大的小丫头十几板子下去就要了命了。现在女儿虽是把五儿撵出去,却赏了银子,有心人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
想到这里,靳柔就向着吴妈妈吩咐:“按着郡主说的办吧。”
吴妈妈自然心领神会,不敢多说其它。一个眼神,边上穿着蓝色布裙的管事媳妇就带着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还磕头谢恩的小丫头一起出去了。
……
月季?府里只有方雅欣身边的丫鬟叫这个名字,而且自己落水时,在船上撑船的就是她,只是不知道她如此费心费力的打探连翘的消息,是因为害怕她们主仆二人被公主府问责,还是别有所图呢?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方雅欢今年不过十二岁,如果说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牵扯,方雅歌是不相信的,毕竟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如此小的年纪,无论是手腕心机,还是人力财力都是不可能办到,想到自己落水的前前后后,方雅歌越发觉得这个月季恐怕不简单呢!
靳柔也满腹疑问,她一直怀疑女儿落水的事情和闵姨娘母女有关,但是她知道这对母女应该没有这样的能力。在京城,闵姨娘能依靠的无非就是婆婆袁氏和她的哥哥闵文修,只是这闵文修身无长物,无官无职,一天到晚依靠在将军府打秋风过活,不可能成为闵芳华的帮手,除非这闵姨娘是和外人勾结,别有所图,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说人做什么事总得有个目的,别说是女儿丧命,就是她自己死了,只要皇兄还在,闵姨娘这辈子也别想扶正,而且长公主府的一切皇兄都会收回,闵姨娘半点也别想沾染。
所以,这些年闵姨娘可以争吃、争穿、争宠,却不能争名分,闵姨娘和她的婆婆袁氏也只能在将军府作威作福,这样想来闵姨娘母女实在没有理由害女儿!很可能问题就是出在了这个月季的身上。
“吴妈妈,你速速带人去将军府把月季带来,如果任何人阻拦你,只管动手,就和那边说,这月季是我要的人,谁拦着就一并带走!!就是将军问起……也让他亲自来问我。”
靳柔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丝毫不敢耽搁,让吴妈妈马上带人过去将军府拿人。
……
吴妈妈领命出了栖凤苑,扭头带了一批粗壮的婆子,从公主府东侧的角门出去,穿过两府之间的过道,进入将军府,直奔方雅欣住的幽兰院。
看到一大批婆子在吴妈妈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走来,看门的小丫头转身就往里跑,可是还没跑两步,就被一个婆子拽住了头发,一把摁在了地上,堵了嘴。众人一路走一路捆,到了正房的时候已经把院子里的婆子丫鬟收拾的七七八八了。
方雅欣因为方雅歌落水的事被禁了足,每天困在幽兰院不得外出,心中委屈郁闷。今日饭也懒得吃,也不多加打扮,只让小丫头给她梳了头,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葱绿色妆花通袖袄,歪在美人榻上做着绣活,却没想到一群婆子像风一样的冲进她的院子,见人就捆。
毕竟才十二岁,方雅欣此时见了这个阵仗,心里就一慌,厉声吼道:“你们干什么,在我的院子里做这样的土匪行径!如此以下犯上,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这时吴妈妈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屈膝行礼,淡然的笑道:“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