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吉的那一掌是丝毫没有留情。
而玄青也没想到宇文吉会出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好似被人拿着火在烤般,火辣辣的疼痛,难受得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胃里翻江倒海的,最终忍不住侧身呕了一口血出来,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见此,宇文吉嫌弃地皱紧了眉头。
玄青忙诚惶诚恐地把翻涌上来的呕意给咽了回来,并抬起沉重的双手去擦嘴角的血渍。
在见到宇文吉的目光盯着她身体右侧的一摊血迹时,玄青又忙不迭地用手指去抠地上的土,去掩盖那摊血。
之后,咬着压根,忍着痛意,运功去调理内息,努力让自己能够尽快地站起来。
宇文吉却没功夫跟她耗着,也没心思去猜她到底有何意图,直接想把她给了结了图省事。
在宇文吉准备动手的时候,叶初瑶阻止了他,说道:“先问问她到底找我什么事情吧!”
出于直觉,叶初瑶觉得玄青并没有坏意。
再加上刚才她那副乞求的神态,觉得她找自己应该是有事情,而且是难以开口的事情,所以才会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所以,她原意给她澄清的机会。
闻言,宇文吉眉宇间的褶皱就皱得更深了。
玄青却好似看到了希望般,原本灰败的眼神立马变得闪闪发亮,“扑通”一声朝着叶初瑶的方向跪下来,诚恳的乞求道:“还请夫人给奴婢一个开口的机会!”
“你说吧!”叶初瑶走出内室,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坐下。
“初儿!”
宇文吉却不同意。
他觉得玄青这是在拿乔,充满了不怀好意。
叶初瑶重新站起来,走向了宇文吉,把他拉向另外一把太师椅,让他坐下来,温柔的劝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着急着回去,就听听她的说辞吧,万一是真的有事要对我说呢?就算她是诓骗我的,也留她个活口,好好查查她的目的,说不准还能顺藤摸瓜摸出什么来。”
宇文吉沉默了下来。
不过,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的,显然还是不太同意。
叶初瑶知道他的顾虑,望向院落中央,表面在跟如玉公子热络谈论如何烹饪野猪,实则一直在注意着屋里一举一动的夜无殇,说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可是堂堂的七色阁阁主呢!何况还有师傅、如玉在,有谁能够从你们的手心里逃出去,闹翻天?”
话是在理。
他还是倾向于把玄青解决了了事,以防出现什么万一。
一想到这个万一。
宇文吉的脑海里就不禁浮现出夜无殇教导他的那些话,说他太过于谨慎。
想想,他最近不知道是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的确是有点谨慎过头了,没有了从前那种放长线钓大鱼的从容,只想快刀斩乱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裂出小吉这个性情极为暴躁的人格的缘故,从而影响到了他本身的性情。
宇文吉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最后,思来想去,他还是同意了,同意暂时留玄青一条命。
在玄青开口说话之前,宇文吉阴沉着脸,用着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警告玄青说道:“少耍些花样!如若被本阁主发现的话,你将会比死还难受!”
一听宇文吉这话,玄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忙表明态度,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耍花样!”
“知道就最好!你说吧!”宇文吉道。
真得要说出口了,玄青却有些迟疑了,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开场白,怎么把这个开场白说得能够把碧辉从中给安全的摘出来。
见玄青迟疑,宇文吉的眉毛立马竖立起来,冷声问道:“怎么?又没有话要说了吗?”
“不不不!有的!有的!”玄青忙不迭的说道。
“那还不快说?”宇文吉催促道。
没办法,即使还没找到最安全无虞的开场白,玄青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她望向了坐在宇文吉身旁的叶初瑶,说道:“不知道夫人还记得夜芷柔吗?”
“夜芷柔?”
这个人她当然知道,是七色阁的第一杀手,喜穿红色衣服,性情特别的毒辣,在她与宇文吉郊外成亲的那晚,悄悄地潜入她的房间,企图要杀害她,最后被她制服,为给其他不服她的人竖立个靶子,日丨日割她的脖子作为惩罚。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玄青怎么又提起这个人来了。
莫非这个夜芷柔又开始作妖了?
宇文吉也在猜测着这个可能性。
他可没有忘记这个贱人在他初儿粉嫩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的事情,虽然这道血痕如今在各种药膏的涂抹之下变得已经看不清了,可一想到当时那被划伤的模样,宇文吉就恨不得把夜芷柔给千刀万剐了,也恨不得把夜芷柔这个贱人招来的如玉公子给揍上千百回。
玄青不知道宇文吉和叶初瑶已经把她要说得话给猜得七七八八了,凝重的点点头,说道:“夜芷柔是我们七色阁的第一杀手,因为之前对夫人您不敬,企图伤害您被关进了地牢,日丨日受割脖子之苦。”
“夜芷柔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夫人您没有杀她已经算是天大的仁慈,然而她还不知悔改,怂恿看守她的人去刺杀您……”
“什么!?”
玄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吉就先爆起来了,猛拍了下手边的桌子,震得桌面上的茶杯叮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