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补过……”
其实细细想来,那个红儿也没有什么大过错,不过是因为与绿儿同住一屋,又跟她比较要好,而受了连累而已。
现下段宜年做如此的安排,是直接把红儿给定罪了。
叶初瑶垂睑沉吟了会儿,抬头问段宜年道:“说起来那事,红儿也不过是被绿儿连累到的无辜小鱼,所以把她派到方蔓珠身边伺候,也不算什么将功补过。不过,我想知道的是,红儿有没有因为那事而记恨我?记恨因为我而被打了板子?还害死了与她交好的绿儿?”
一听这问话,段宜年后背的冷汗直流,忙“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红儿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记恨您!一切都是绿儿咎由自取,红儿她自己不识人心所造成的,与大小姐您没有丝毫关系!”
叶初瑶笑着反问道:“你又不是红儿,你怎么知道红儿会怎么想?说不定她就是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还因为此事跟方蔓珠联合起来,向我报仇。”
“这……”
段宜年仔细想想,貌似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肯定自己能够看透他人的人心?
霎那间,段宜年真的是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善心把自己可给坑惨了!
为了补救,段宜年向叶初瑶请示说道:“那……那奴才把红儿换下来,另外派一人到方小姐那边伺候?”
叶初瑶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猜测而已,而且……”
说到这里,叶初瑶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充满了期待,接着说道:“而且我倒是挺希望红儿跟我所猜测的那般,因为绿儿的事情记恨我的,不然我又怎么能抓到方蔓珠的过错,把她一举打趴下来,再也不能起什么风浪作妖呢?”
“大小姐的意思是……”
段宜年突然明白了叶初瑶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
叶初瑶朝段宜年勾勾手指,让他上前来。
段宜年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坐在叶初瑶身旁的宇文吉,弯着腰身,一步一步慢慢地挪过去。
也不敢靠叶初瑶太近,怕惹宇文吉不快,在离叶初瑶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叶初瑶也没有让他再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你悄悄的去找红儿,让她在方蔓珠面前,时不时地流露出记恨我的样子,但是不要把前因后果告诉方蔓珠,让方蔓珠自己去打听。另外,你也把话传下去,让静心殿上下对于方蔓珠的打听不用三缄其口,可以对她露出几句来。”
段宜年听后,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叶初瑶站起来,伸手拉开靠窗的最上面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小巧的琉璃瓶,递给段宜年说道:“这个是祛瘀膏,对于红儿这种伤是最合适不过的,你把它拿给红儿,跟她说,我向来记仇,但是对于忠心于我的人,我也会善待。”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红儿把此事给办好的话,大小姐就会把她当作自己人。
对于红儿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翻身机会。
而对于他来说,也是转危为安,不用因为一时善心的自作主张而被大小姐责罚了。
段宜年大松了一口气,替红儿,也是为自己。
在段宜年暗自松气的时候,叶初瑶开始算他的账了,警告说道:“段公公,人有善心是好事,我也喜欢身边的人有善心,但高举着善心的牌子却背着主子做事,这是我万万容不下的!希望段公公能够以此为鉴,学会在做事之前跟上面的主子通报一声!”
段宜年忙跪下来认错道:“是!奴才必定谨记在心,绝不会再犯!”
叶初瑶挥挥手,说道:“起来吧!我也相信段公公是个能把日子过好的聪明人,而不是把日子越过越差的奸诈小人。”
段宜年摸着汗的起来。
等段宜年走后,宇文吉搂着叶初瑶的腰身,说道:“对待那些下人何必这么麻烦?哪个敢不听话,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杖毙,以儆效尤好了。”
宇文吉的话让叶初瑶大为吃惊。
她没想到他管理下人来是这么简单粗暴的,莫怪他的外号会是“鬼王”了。
不仅长得像鬼王,内心也是差不多。
叶初瑶耐着性子解释说道:“虽然直接把那些人杖毙的确很简单,但总有人不怕死的,而且老是用这种法子容易引起下面人的反弹,不如恩威并施,不仅让他们表面服从,也让他们内心也要服从。”
宇文吉用脸蛋蹭了蹭叶初瑶,说道:“这么麻烦!”
“哪里麻烦了?不过是多花些时间而已,弄好了,受益的是我们。”
“那以后我扮黑脸,你扮白脸,分工合作。”宇文吉亲了亲叶初瑶的额角说道。
叶初瑶一愣。
因为宇文吉这话说得极其自然,有种早就想这么说的语气在。
略微沉思下,叶初瑶恍然大悟。
原来阿吉并非不知道怎么管理下人,抓住那些人的心,不过是为了帮助她在那些下人面前抬高威信而已,但是又不肯直接说,所以选择这种默默维护她的方式来。
叶初瑶的心因为宇文吉这贴心的举动而捂得暖暖的。
她点点头,说道:“好!以后你扮黑脸,我扮白脸,今后有孩子了,我们也这般做。”
孩子……
一听到这个词,宇文吉原本规规矩矩揽在叶初瑶腰身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