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罗躺在**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正当她心烦意乱之时,猛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又轻轻地合上。
慕羽罗一怔,微敛了气息,面朝里躺着,再也未动。
轻微的脚步声向着**榻移来,紧接着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被子的一角被掀开,身后的褥垫向下陷了陷,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结实的臂膀轻柔地环在她的腰际。
慕羽罗的身子蓦然僵直,推着他的手臂想要逃脱。
凌轩煌却陡然加大了力道,箍紧她的腰肢,就是不松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慕羽罗的耳垂上,引得她身体轻颤,他埋头进她的发间,眷恋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闷声道:“别动,我只是想抱抱你。”
慕羽罗闻言,停止了挣扎,确定他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便也由着他去了,只是身子仍僵硬着,排斥着他的碰触。
凌轩煌看着她的背影,黑眸中划过一抹深沉的苦楚。
不多时,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慕羽罗一阵错愕,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在他怀中轻轻地转了个身面对着他,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脸,可即便不看,他的样子也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再也抹不去了。
手指微抬,轻轻抚过凌轩煌的眉头,手指滑下他的鼻子,又扫过他的嘴唇,清丽的眼里流露出几许疼痛不舍,眷慕依恋,最终化作一声深沉的叹息,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凌轩煌却在此时猛然睁开眼,目光炯炯哪有一丝睡意,原来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睡着过,他看向慕羽罗,高深莫测的黑眸中流淌过一道柔柔的光晕,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在她的樱唇上来回摩挲,舍不得收手,渐渐的,望着她的眸子变得热烈而霸道,似蕴含了志在必得的决心,嘴唇微挑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使得他沉稳之中更添了几分邪肆,他低头在她眉间轻柔一吻,唇瓣一翕一合,无声,却是这世上最坚定的誓言,他说:“罗儿,我不会放你走的,你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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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罗醒来时,身畔已不见了凌轩煌的身影。
这样倒也好,她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此便免去了些尴尬。她呆呆地望着帐顶,如是想到,可是心中的怅然若失,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叹了口气,缓缓坐起身,外间有侍女听到动静立刻来到**前,其中一个垂着头恭敬地询问,“姑娘可是要梳洗了?”
慕羽罗静默了片刻,朝她看去,脸上冷冷的没有一丝情绪,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却见那侍女似是突然受了惊吓,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头也埋得更低了,其他侍女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她。
慕羽罗微微蹙眉,心中顿时生出一阵烦躁,不耐地睨她们一眼,挥了挥手,冷淡地道:“东西放下即可,都出去吧。”
“是——”侍女们如获大赦,将梳洗的一应用具放下后,飞也似地退出了屋子。
慕羽罗冷冷一笑,自行起身穿衣洗漱。
一连几日,慕羽罗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凌轩煌,凌轩煌似也有所察觉,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只要她在竹苑的时候,他就绝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即便晚上仍是同**共枕,可都是等到她睡着了他才进的卧房,在她未醒之前就已离开。
几次三番,慕羽罗便起了疑,她倚靠着窗台看着外面草木莺飞,若有所思,这些年,她虽慵懒,却不是睡着了便雷打不动之人,加之心中有事,更是睡不着,但这几日,却似乎睡得格外沉些,连他进来都没有一丝察觉,到底是何原因?
思绪纷飞间,目光陡然射向了桌上的熏炉,她不喜香,可是前些日子开始,红书却总是过来,亲自为她点上一炉香,说是对她的身体好,她便也没有多想,可如今……她缓步走了过去,打开炉盖,挑出还未燃尽的香料,放到鼻间轻嗅,瞬间心思一片澄明,眸光却更冷了——竟是安神香!她虽想避开他,却从未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来躲避她……
心底陡然有些烦乱,便也不想呆在屋里,转身出门去散散心。
她在王府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是早已对这里的一花一木,每一座亭台楼阁,每一个回廊走道都熟悉至极,于是也没有让侍女跟着,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地在府里闲逛,却没想到,会在无意间听到两个侍女的议论声——
“哎,你听说了吗,竹苑的侍卫婢女因为失职都被重罚了。”
“这么大的事,哪能不知道啊,听闻下这命令的,是王爷早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还无名无分着呢,便已开始在王府耀武扬威了,只怕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慕羽罗步子一顿,眸光冷冽地瞥向声音的来源,那两个侍女背对着她,故而没有发现身后有人,仍自顾自地说着,“可不是嘛,王府这几年都太太平平的,自从她来了以后,下人接连受罚,这次是罚得最重的了,盆骨都被打碎了,那几个人啊,恐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听在竹苑服侍的人说啊,那女人一句话,玄夜统领和红书姑娘都没再有异议,恭恭敬敬地去办她交代下去的事了……你说这女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