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呵呵……”
前者为韩凌艳空洞地重复，以及南宫芷冷淡的回答。
一个重复他们的话，一个对他们的话一阵轻蔑的笑。
即使是说这些话的同时，韩凌艳和南宫芷手上的匕首都没有移动分毫。依旧抵着白御杰和云野的脖子。
似乎只要她们轻轻一用力，他们就会见阎王一样。
只是韩凌艳和南宫芷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下不了手，握着匕首的手，竟然也会因为害怕开始颤抖。
“凌艳，既然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就可以不用恨我了吧？就可以不用离开我了对吧？”白御杰见韩凌艳似乎下不了手，他也很明白韩凌艳没那么狠心想要杀了自己，这个时候，一些语言刺激，凌艳一定会放下仇恨的。
是的，韩凌艳的确被这些话打动了。
冰冷的匕首，随着韩凌艳的手臂移动，渐渐离开了白御杰的脖子。
“芷，杰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如果……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解心头之恨，那么……那么你就杀了我吧！”云野一副赴死的模样说完一席话，随后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南宫芷的匕首。
“我……”南宫芷不知道为什么，既然仇人的儿子都这么说了，为什么自己还是下不了手？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再告诉自己：
不能杀了他，绝对不能杀了他。
因为，他是她南宫芷唯一爱的人！
南宫芷低头，咬了咬牙，手臂一甩，匕首“蹭”地一声甩出了手中，直直地没入了不远处的地板中。
“芷，你们……你们……”云野激动得模样还能说出话。
而白御杰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几乎是高兴得忘了怎么说话，双手微抬想要抱抱韩凌艳，但是姿势都停在了半空。
只是下一秒。韩凌艳的话就将两人的热情给泼了一盆冷水。
南宫芷说，匕首太过俗气，她竟拿出了自己的“暗夜之光”（此武器29章有解释）。夏宫二宫主的成名武器！
明明还是初次见面时的脸，初次见面时的眼，初次见面时的心。
为什么现在，面对他们的，竟是她们那无止境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如此残忍地葬送我们的感情！！”云野和白御杰痛苦的脸，映在南宫芷和韩凌艳的眼中。
两人只是用那迷雾弥漫的双眼来掩饰心中的痛楚。
“为什么……”韩凌艳喃喃自语着。“这三个字，十三年前，就是我们一直想问的……”
“一直问，一直问，为什么最后只剩下我们……为什么只剩下如此渺小的我们……”
南宫芷默默地举起暗夜之光，示意云野不要随随便便靠近自己。
十三年前，她们曾经也问过“为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回答。因为只剩下了她们四个人。没有其他人了。
长大后，她们不再问“为什么”。因为她们知道，支撑她们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复仇。如果没了这个念头，或许她们早就已经死在了英国的大道上。
“凌艳……”白御杰想要上前，韩凌艳却退后了一步。滴落下来的唯一一滴眼泪，被韩凌艳抹了过去。
她们不能哭，不能在他们面前哭。
因为，他们是敌人！
“我知道你们这十三年过得不是滋味。但是……”云野说：“我不想，和你们为敌。”
“我也不想，和你们为敌。”白御杰附和道。
他们其实知道，他们早就调查过她们在英国时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他们不想面对那么残忍的现实。她们受着太多的折磨，而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她。
那个时候，向来骄傲自满的上四族的宝贝少爷们，头一次哭了。
只是因为那四个女孩的遭遇。后悔自己没有守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