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没醒,眼皮很重睁不开,耳朵里却能清晰的听到声音。 [800]一声声的全是责备,她想解释却说不出话,只能任由愤怒的骂声充斥着耳朵。
直到有人喝止,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她记得这个声音,是爹爹的声音。喝止了其他人的吵闹声后,并没有立刻接后文,而是不断的叹息。
她想开口认错,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让我很失望。”那个声音终于是说话了,之后又是几声叹气,然后便渐渐淡去了。
“不是……唔……”话未说出来,血又涌了上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绝明的屋里,还未向旁边看去就听到了花无眠的声音。
“别动了。”花无眠上前按住了想要坐起来的曲繁,道,“还扬言保护我呢,到头来还得我给你治病,也不知是谁在报谁的恩。”言语里带着些孩子气的抱怨。
曲繁看着他给自己擦掉吐出来的淤血,忽然问道:“夫人,你可不可以不恢复?”想这么说,后面半句话却因为淤血卡着喉咙没问出来。
夫人?花无眠惊讶于这个称呼,之前问过她这称呼,她不肯答便以为是口误了,再次听到细一想就觉得有问题了。
“话说,你怎么老叫我夫人?又是哪来的称号吗?”
这一次曲繁没有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啊?”花无眠一脸的难以置信,手里的帕子差点没拿住掉地上,他盯着曲繁半天,喃喃自语,“真是惨,我竟然和……”又忍不住打量了几眼,姿色平平也就罢了还是个山贼、性格古怪时而沉默时而啰嗦,摊上这人不是倒霉是什么。
花无眠愣了愣,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会伤人,再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不喜欢她又没有断想必是有原因的,他挠了挠头准备道歉,却发现曲繁的眼神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被他嫌弃的表情伤到。
很多时候你死命想要的东西怎么也得不到,想要忘记的东西怎么也忘不了,却在某个你以为会在意难过的瞬间,就这么放下了?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过是自己不愿意说出来,真说出来了,原来也就那么回事。
她发现,在她问刚才问题的时候,居然没有了期待,想着他即使回答了可以不恢复,大概也只会心重跳一下,笑笑便算了。
居然会这么平静。她抬头看向花无眠,正要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话头。
“我那是无意的话,你别哭……”花无眠挠挠头,将帕子重新递上。
曲繁一愣,回答道:“我没哭啊……”说着摸上自己的脸庞,的确有温热的液体。奇怪,明明一点都不难过,她擦掉脸上的泪珠,问,“你的解药如何了?”
她走下床,大概是站得太快头晕晕的。
“我好歹是个大夫,哪能让病人给我试药。”花无眠皱眉,道,“我见那什么毒仙竟是与绝明认识,说了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她可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曲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