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禄是内务府总管,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是有人第一时间向他汇了报。这虽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却也已经在意料之中,倒也没有怎么慌乱。只是想着过几个月大选的时候,恐怕是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也不知道能否保全茹姐儿在大选时不出意外,还是有些头疼。
想了想,他还是使人把辉和氏和成茹叫了过来。这些事情还是得让茹姐儿自个儿知道才好,省得到时候进了宫,两眼一抹黑,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成茹得了信儿后,对额娘笑道:“怕是宫里有什么新得进展了。”
辉和氏也是这样想的,一路上都挂着心。
到了大房,辉和氏见纳喇氏面色很差,关切的问了一句,噶禄淡淡道:“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瞪了纳喇氏一眼。若不是考虑到大伯子和弟妹在一起容易惹人闲话,噶禄是万分不想让纳喇氏出来的。多少事情,就是坏在女人的见识短浅上。
纳喇氏知道这回是惹老爷生气了,现在也不好再添乱,只疲惫的笑了笑,默认了风寒一事。
然而成茹却知道事情并不像阿牟其说的那样,刚才噶禄瞪纳喇氏的那一眼,她可是留意到了。看来,她这个阿姆巴娘不知道又使了什么小手段,被阿牟其发现了。
噶禄说:“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提前和你们说道说道。”他顿了一下,说:“花朝节那天,茹姐儿不是去裕亲王府参加了花朝宴吗,因着容貌太过出挑,这些天,茹姐儿的名字却是传到宫里去了。大选的时候,恐怕会有些麻烦。”
辉和氏心里一紧:“要不然给茹姐儿办个免选吧?”虽然女儿说了不会有事,不过辉和氏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若是能直接免选,也就没有这些烦心事了。
噶禄斥道:“糊涂!现在茹姐儿的名字宫里都知道了,这时候再办免选,可不是自己把小辫子凑上去让人逮么!别人可不会领情,只当咱们软弱可欺呢。再说了,茹姐儿的美貌既然已经传出,若是不能参选指婚,恐怕以后的婚事要更加难办了。这身份稍有欠缺的,怕是不敢要,咱们也担心他护不住。身份不低的,茹姐儿嫁过去恐怕也只能做侧室,有几个正妻愿意给自己爷们儿找个天仙似的女人?这大选,茹姐儿不仅要参加,还得平平安安的走到最后!不管是上记名,还是万岁爷下旨赐婚,总不至于让人轻贱了。”
虽然噶禄在成茹的婚事上颇多算计,不过他这句话却是说的对,成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进宫参选一途。
辉和氏又何尝不清楚?不过是抱着侥幸之心罢了。
噶禄说:“虽然前路多艰,不过茹姐儿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咱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大选之时再多加小心一些,别人就是想要算计,也难以得逞。”
成茹彷如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儿一般,被吓得脸色发白,小声的谢过伯父。
噶禄又安抚道:“再说了,还有阿牟其在呢,阿牟其担任内务府总管多年,在宫里还是多少有几个人脉,怎么也会下死力气护好茹姐儿的。”
这两天,噶禄已经在慢慢布置了,每年大选就那么几个地方,要在其间安插几个人还是容易的。麻烦的一点就在于,后宫其他主子肯定也会在其间安插人手,他得知道这些人是否清白,背后是否有人。要做到这一点,却是不容易。
再三道谢之后,辉和氏和成茹才离去,坐到马车上,成茹嘿嘿笑道:“阿牟其这是来向咱们邀功呢,生怕咱们不知道他的好处。”
辉和氏焦虑不已:“既然你阿牟其也觉得此事艰难,恐怕这届大选对于我儿来说真的会很危险,额娘什么也不求,只求茹儿能平安出来……”
成茹迟疑了一下,附到额娘耳边,压低声音道:“女儿这些日子都在研究佛家所说的须弥芥子,虽然限于材料不足和法力不到,做不出芥子空间来,不过普通的储物法器却是有些谱了。我争取在大选前把储物袋做出来,到时候,多带几套衣裳首饰备用,再把各式药丸子也带些进去,九成的事情都能防备了,额娘还担心什么?”
“类似于须弥芥子那样的储物法器?茹儿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额娘?”辉和氏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储物袋,不过对于须弥芥子却是懂得的,对于储物法器也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了,茹儿要是真的能有这么个储物法器傍身,一般的栽赃陷害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成茹重重的点头:“我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再试验个几次,一定能成功的!”
辉和氏欣喜若狂的念了声阿弥陀佛。茹姐儿有这样的本事,还怕后宫女子的几个小手段吗?再说,茹姐儿佛缘深厚,那些魑魅魍魉再怎么折腾,又如何能伤害到有佛祖庇佑的茹姐儿?
辉和氏当下决定说:“这段时间茹儿就不要做其他的了,专心把这个储物法器先弄出来才是真。”
成茹想了想,说:“那这样的话,我干脆去京郊的庄子上住段时间,省得京里纷纷扰扰的,让人安不下心来做事情。”
“也好。前两天庄子上才有人来说,今年的桃花李花正开得好,你去散散心也不错。”
第二天,辉和氏就安排了人送成茹去庄子上,睿安因为已经上了学,没有时间同去。临走前,闹闹扑腾着翅膀,嘎嘎的笑:“哦哦,闹闹要和格格一起去玩啦,可怜的睿哥儿,等明儿闹闹回来给你带两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