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生子的事情就像一缕青烟一般,被风一吹就消散了,没有任何人在意。生产之后,她就被人们所遗忘了。
二月底的时候,昭圣的腿疾还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不仅是孙御医,太医院的太医们都集中在慈宁宫商量治疗方案,只是没有一个人有把握的。
昭圣原本还能在午时前后下地走上几步,现在地都下不得了,康熙又忧又怒,在近期的几次早朝上火气大得很,接连发落了好几个大臣,让大家人心惶惶。
苏麻喇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天苏麻喇姑在昭圣旁边伺候着,忽然有个小太监进来禀报说:“万岁爷到慈宁宫门口了。”
苏麻喇姑等了一会儿,待听得门外的脚步声,说道:“老祖宗,您这腿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奴婢觉得还是请皇上请几个高僧为老祖宗办一场法会祈福吧。”
昭圣忍者疼,说:“现在南边儿的战斗虽然是朝廷占了上风,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能结束战争了。可以这些年对三藩作战,粮草马匹和各类军备物资都消耗了不少,国库空虚啊!打了胜仗之后,又要犒劳三军,又要封赏有功将士,都要花钱。法会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哀家这病已经花费了不少好药了,办一场法会,所费也不菲啊。”
“老祖宗……”
“皇玛姆,您的身体健康是头等大事,朕觉得额涅说的对,还是请高僧们为皇玛姆办一场祈福法会的好。”康熙激动的推门而入。他在门外听了个全乎,待听得昭圣这般为朝廷作想,为他作想,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和孺慕。
昭圣慈爱的看着他:“国之大事,在祀和戎,哀家这个算什么头等大事?”
康熙不管她怎么说,坚持要给她办一场祈福法会,苏麻喇姑也在一旁劝她:“这也是皇上的一片孝心,老祖宗就让放手让皇上去办吧。”昭圣坚持了几下也就无奈的同意了。
等康熙走后,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苏麻喇姑小声的说:“接着皇上给老祖宗做祈福法会的机会,奴婢让人给孝献皇后和四阿哥做一场法事。”
昭圣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康熙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三天,就有一批僧道进入紫禁城,在慈宁宫内摆下了水陆道场。
借着康熙找人给昭圣做祈福法会的机会,苏麻喇姑暗地里让人给孝献皇后和四阿哥做了法事,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甚至于做完法事的当天晚上,昭圣又梦见了孝献皇后。
“太后,可多谢你给我和儿子做法事了。”女人脸上笑得很温婉,可是昭圣却看见她眼中全是冷意:“二十多年了,我得的香火连这回的零头都没有,我可怜的儿子,更是从我和皇上死后就一丝香火都不曾得到……”
昭圣觉得自己的腿在梦里居然都还是痛的,她忍着难受和难堪,说:“只要哀家在一日,每年的大小节气,还有你和四阿哥的生辰死忌,哀家都会给你们烧来多多的香火。”
女人笑看着她:“这样啊……原本我今天是准备带儿子来的,既然太后诚意够足,那我就过些日子再带儿子来吧。就中元节好了,想来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太后身上的阳气和生机也能补回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的朝昭圣的左腿看了一眼。昭圣觉得自个儿的腿更疼了。
女人走了,昭圣也醒了,她定定的看着头顶,眼神晦暗不明。第二天天亮之后,昭圣将苏麻喇姑叫来,关上门,小声的吩咐了她一句,没人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从这天以后,昭圣的腿疾就慢慢的有了好转的倾向,到康熙万寿节的时候,就已经痊愈了。
康熙大喜,只是考虑到昭圣病体初愈,精神不济,所以万寿节也就没有大办,只是皇室宗亲和在京三品以上重臣受邀参加了万寿节宴会。
在宴会上,昭圣出来坐了一会儿,众人见她虽然走路还需要人搀扶,不过腿脚已经可以看出比较有力了,在场之人有庆幸的,也有遗憾的。
酒过三巡,成茹借口更衣出去了,没一会儿,辉和氏也出来了。
铃兰远远的在路口望风。
辉和氏走近女儿,小声的说:“太皇太后的病?”自从昭圣生病的消息传出,辉和氏就没好进过宫,只是想着十五阿哥百日宴的时候女儿所说的话,所以心里有些怀疑。
成茹笑着点点头,也小声的道:“若不是我还有些能耐,我宝贝儿子的脚就要被她害得变成残疾了,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可若是要害我,我也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的!太皇太后这事儿还没完,以后有得她受的。”
确认了昭圣的腿疾真的是女儿做的,辉和氏震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快速的朝四周看了一眼,生怕被人听见。
成茹轻轻一笑,挽着额娘的手说:“额娘放心吧,远远的有人经过我都能知道,绝不会被人偷听了去的。再说,还有铃兰在守着呢。”
辉和氏白她一眼:“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辉和氏没有问女儿是怎么做到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想了想,辉和氏还是嘱咐了一句:“既然这回已经报复回去了,这件事就暂时这样好了,你也不要再冒险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事情泄露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成茹心想,她用的是鬼仆,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
思考了一下,成茹说:“下个月初一,额娘进宫来,女儿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