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到暗香浮动的客人留下的墨宝之后,因为心中的猜测太过惊人,何升顾不得酒楼的生意,吩咐了吴海全权负责,便小心的捧了那一幅字,匆匆的赶回了府。
“快去禀报太太,就说奴才有要事禀报!”何升到了二门上,让看门的婆子速速进去通禀,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所想象的那般,那可不得了,他们的酒楼日后越发要扶摇直上,且不惧任何人的觊觎了。
这会儿正是用午膳的时间,成茹和睿安都在正房。听说何管家有要事禀报,成茹放下碗筷,对额娘说:“何管家这样着急的回来,想来是酒楼那边出了大事,我陪额娘去看看吧。”
辉和氏点头答允,酒楼的事都是茹儿一手操持的,真要出了什么事,母女两人也好有个商量。只希望别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坏事。
心情忐忑的去到偏厅,隔着屏风,把何升传了进来:“何管家,可是酒楼那边出了什么事?”
何升声音哆嗦的道:“今日酒楼里来了个大人物……”
辉和氏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追问道:“什么样的大人物?”她的手心紧张得汗湿了,记得昨儿恭亲王和裕亲王来酒楼,何管家的声音可是激动得很、高兴得很,但也不像今天这样紧张。到底,来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难道是哪个位高权重的老亲王?
何升磕磕巴巴的说:“奴才也不确定,只是,今儿那位爷是裕亲王陪着来的,看裕亲王的模样,那位爷的身份还在裕亲王之上。”
“可是哪位铁帽子老亲王?”
“不是!那位爷年纪看上去和裕亲王相差仿佛,行三,而且,那位爷脸上隐约有几颗,麻子……”
辉和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是说,那位爷有可能是……皇上?”
“奴才不敢肯定,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爷。”
辉和氏满面惊愕,还未从万岁爷亲至酒楼用餐这让人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反而是成茹着急的问了一句:“你们可有伺候好?没出什么纰漏吧?”
“对对对,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何升说:“这倒没有,一开始奴才就心生怀疑了。再说,即便不考虑那位爷的身份,就是裕亲王一人,奴才们也不敢马虎啊。”
成茹不好意思的捏捏耳朵:“那倒也是,是我多虑了。”
辉和氏拍拍胸脯:“没出事儿就好……那,那位爷对咱们酒楼的味道可还满意?”
何升笑道:“别的奴才不敢打包票,可是说到酒菜的味道,奴才敢拍着胸脯说,满京城找不到比咱们白玉京的酒菜味道更好的酒楼了!那位爷也是交口称赞,还留下了一幅墨宝。奴才不敢擅专,请太太示下,这幅字应当如何处理?”
何升将字呈上,吴嬷嬷接过,双手微微颤抖的捧着交给太太。这幅字,可是很有可能乃是万岁爷所书,御笔啊!吴嬷嬷非常激动。
辉和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展开。
成茹清脆的声音念道:“毫端浸透仙气,泼墨纸染佛心。”成茹笑道:“看来这位爷在书法鉴赏之上造诣很深啊,这两句话,可是将白玉京三字所蕴含的神韵一语道尽了。”
“这字写得真好!”辉和氏赞叹道,又迟疑着说:“就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亲笔……”
成茹撇撇嘴,这字哪叫好?要说,在一群凡人之中,这笔字也算是不错了,不过比起她所写的白玉京三字可就差得远了!算了,她可是法师,不和区区凡人去比。
“额娘,咱们不认得皇帝的字,阿牟其认得啊!何不去大房问问阿牟其?”
辉和氏闻言,一拍脑门:“瞧我,高兴糊涂了。何管家,你去大房走一趟,将这幅字给大老爷过个目,看看究竟是不是万岁爷亲笔。”
何升又匆匆去了大房。
今日休沐,噶禄倒是在家,何升很顺利的见到了他。将来意一说,噶禄的神色也郑重起来。比裕亲王的身份还高,年龄相差仿佛,还是行三,脸上有麻子……噶禄已经能够肯定,那就是万岁爷无疑了!
待看过了那笔字,噶禄也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将字小心的卷起来,还给何升,噶禄心里涌起一股醋意:“老三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得到万岁爷亲笔题词!这幅字要是挂在白玉京,这普天之下,也就无人敢打白玉京的主意了。”
噶禄能不醋吗?他好歹也是二品大员,除了年节时,能够得万岁爷赐下一个“福”字外,可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万岁爷亲笔题词的。别说是他了,就是满京城这么多达官显贵,有这个荣耀的也屈指可数。
真是让人想不妒忌都难!
不过这样也好,万岁爷既然到白玉京用过餐,想来也回忆起了茹儿。龙凤羹、荷香四宝和口水兔这三道万岁爷几年前才盛京品尝过的美食,他也尝了,这样的美味可不是几年的时间就能忘却的。万岁爷今日亲笔题词,未尝不是念着当年和茹儿的情分呢!
只要万岁爷对茹儿有印象就好,到了明年大选的时候,还怕茹儿不能顺利进宫,获封高位吗?到时候,他们戴佳一族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想到此,噶禄仔细嘱咐:“你拿去装裱的时候,可要找京城最好的师傅,所用的材料也一应都要最好的,要不然,可配不上万岁爷尊贵的身份!另外,在师傅装裱的时候,你可得亲自盯着,万岁爷的字可马虎不得,要是弄坏了,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何升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