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回想起昨天李财理智尽失的疯狂模样,张小帅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怕,要不是叶惊鸿及时将他打晕,后果会怎样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不定时炸弹如果不加管束的就丢回到现实中去,会诱发怎样的社会影响几乎不言而喻。
赵新头抵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嘬烟嘬的就跟小孩嘬奶似的,啧啧有声,瞅得张小帅后脊梁都直冒凉风,此时赵新凉凉睃了张小帅一眼,冷笑道:
“你操心的还挺多呢?这是你能管的事吗?不然你把他领回家去得了呗?我估计他妈肯定感恩戴德欢天喜地的立马把儿子给你送过来。”
张小帅闻言,猛吸了一口烟,尔后一点没浪费的全喷赵新脸上去了。
“呸!我要那货干啥?还不如养条狗呢,狗起码还知道感恩呢,那货狗都不如。”
“特么风凉话谁不会说啊?一涉及到你的个人利益就不干了是吧?所以别特么问老子他就这么走了有没有事,老子也特么操不起那么大的心。”
赵新说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两脚,扭头丢下张小帅就直奔患者游艺室走去,张小帅被他骂得满脑袋大问号,压根没闹明白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嘛?至于他这么大的火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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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护士长从护理部回来之后,张小帅才总算弄明白,赵新到底为啥抽风。
护士长的原话是,昨天那起患者冲动伤人事件最主要的责任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将玻璃板这种危险物品遗落在游艺室的总务护士刘姐;一个就是没有及时发现安全隐患的主班护士王艳,当然其他各班也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两个人作为直接责任人,自然是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的。
具体处罚标准,据说是护理部连夜讨论后的一致决议,总务护士罚款二百,院务会上点名通报批评,王艳暂时待岗,到护理部重新培训,至于培训后是否能继续上岗,还要看她的具体学习成果而论。
总之,护士长哇啦啦的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张小帅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帮老娘们儿真特么的闲,整日没事四下里的找毛病不说,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这下她们可算是过足瘾了吧。
处罚决议既然已经下来了,这事想必也没有要咨询大家意见的意思了,况且张小帅还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小临时工,咋说也轮不到他来置喙不是?
可他心里总觉得院里这事处理得有失公允,不管怎么说,在这起事件中所有当班护士都有责任,包括他自己都一样难辞其咎,可眼下这处罚结果,分明就是将一口大黑锅整个都扣到了王艳跟刘姐的身上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单论责任轻重,也明明就是总务护士责任更大些,为毛她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了点钱了事,而王艳却要待岗重新培训,这根本没有道理嘛。
可是这会儿里,没人会傻得多说话,王艳不倒霉了,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了,舍己为人神马的,说起来很动听,可除了自己亲妈,谁能真舍了自己,去为旁人争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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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护士长于是挥了挥手,众人瞬间皆作鸟兽散,张小帅跟着赵新重新窝回游艺室,这个点正是患者午睡的时间,满走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听得张小帅各种哈欠连天,泪眼朦胧的几乎昏昏欲睡。
“刘姐是陈院长他媳妇的四舅妈,这事院里的老人都知道,呸!妈蛋的!这帮专会舔屁股的老货儿。”
赵新一句话,霎时便教张小帅睡意皆无,难怪护士长只最开始时提了一句刘姐,之后就开始劈头盖脸的各种数落起王艳来,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
“难怪今天王艳没来,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怪张小帅有此猜测,今早本来赵新还好好的,一跟他提起王艳,这厮就跟踩了尾巴似的炸了庙了,要说他跟王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怕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见赵新阴着脸色不吱声,张小帅不由眉梢一挑,坏笑道:
“哎我说,你跟王艳到底什么关系呀?我咋觉得你俩之间好像有事呢!”
赵新哼哧一声,拉着老脸继续装死,张小帅得了便宜,哪里肯就此罢手,难得这家伙也有词穷的时候,哪回见他都碎嘴子似的叨叨个没完没了,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好容易逮着他也心虚一回,那必须得往死里整呀!
“我可听说了,人王艳不止有男朋友,而且婚期都定好了,你这么办可不厚道呀!”
“艹!不就损你几句么?你犯得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不给我添堵你不舒服是吧?枉费我早晨还替你藏着掖着,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滚蛋吧!”
赵新忍无可忍,终于桌子一拍,撂挑子走人了!张小帅强忍着笑意,眼看着他摔门而去,心知让他骂几句出出气,或许也就舒坦了,这世上不平的事那么多,哪能件件都铲平喽,压路机也有压不到的地方不是?
要么忍,要么滚!
现实它就是个后妈,表面看着挺和善,实际咋样,冷暖自知。
有时候我们真的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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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新心情不佳,所以下班后也就没再张罗着出去吃饭的事了,张小帅这两天也折腾得够呛,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