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胆子还真不小,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石景执黑子,啪的一声按在棋盘上,张小帅撇了撇嘴,好吧!尊老爱幼,再让他一回,嘁!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
“景爷,据我观察,您清醒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了,居然浪费在跟我这种无名小辈下棋上,会不会不太划算啊?”
老爷子笑而不语,手起棋落,不见半点迟疑,张小帅脸上笑着,心里骂着,话说‘快棋手小王子’神马的说出来怕吓着您好吗?居然还真抖起来了,有没有这样为老不尊的呀。
“小子,你是上头派来的吧?”
张小帅哼哼两声,不置可否,在这老狐狸面前,与其说那些拙劣的谎言,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明白上面的意思,我老了,心也淡了,不像年轻人那么野心勃勃,争勇斗狠,确实更好控制了。”
石景说着话,却没耽误下棋,表情平淡的仿佛正在聊着家常,张小帅不得不承认,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范儿,果然不是他这种毛头小子想学就可以学得来的。
“景爷这话说的不对,上头完全没有想要控制谁的意思,这是合作,是互利,是双赢,总之随便哪个词,都比控制来的好听得多吧?”
“合作?这词听着可新鲜了,说来听听,怎么个合作法?”
石景斑白的长眉微微上挑,看起来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张小帅还是看清了他眼底那浓浓的嘲讽之意。
“您先后结了三次婚,可惜三任夫人都相继过世了,只给您留了三个儿子,全部同父异母,大儿子经商,这几年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很是得意。二儿子接您衣钵,如今俨然已成气候,甚至已逐渐脱离了您的掌控,唯有这个小儿子。一向跟您最亲,可偏偏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整天吃喝玩乐,除了正事不干,基本什么都干。”
石景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一脸云淡风轻的专心下棋,张小帅挠了挠下巴,继续道:
“虽然您一辈子干的都是强取豪夺的买卖,但您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您的面前上演兄弟阋墙的悲剧,不是吗?尤其现在内忧未解,外患以至,赵金龙就是只喂不熟的狼崽子,当年您提拔他时,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情景吧?”
石景哼笑一声。继续落子,攻势之猛,逼得张小帅很是狼狈应对了一阵子,到后来,张小帅也恼了,索性坐直身子,嚷嚷道:
“喂!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这样端着有劲儿吗?”
石景果然是老了,脾气可比年轻那会儿好多了,不然就凭张小帅这挑衅的语气。就够他去半条命了。
“赵金龙?他还没那个本事动我石家。”
这句话倒不完全都是吹牛,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懂,石景还不至于傻到真养出个大祸害来对付自己的程度,这些年来石家看似已经洗白上岸。全力投入商海,实际却从未停止对黑市产业的操控,石景敢说这样的话,就证明即便石家真的乱了,那也是石家自己的事,外人想动石家。可没那么容易。
张小帅冷笑。
“景爷,您真是老了,您以为赵金龙还是从前那个赵金龙吗?”
石景一撩眼皮,笑容中依稀还带着点年轻时的张扬跋扈。
“怎么?他做变|性|手|术了?”
张小帅真是无语了,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啊?不会又开始变糊涂了吧?
“景爷,我没跟您开玩笑,这么说吧!您听说过‘红狐狸组织’吗?民间的说法好像叫做‘红会’。”
“‘红会’?是新兴起的传|销|组|织吗?”
石景此刻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是有人问起‘你听说过安利吗’时的不屑之情。
张小帅真是怒了,传|销你妹儿啊!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老子真想一拳砸过去啊,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见没见过?啊?见没见过?该死的老狐狸,简直太尼玛讨厌了。
眼见张小帅一脸哔了狗的表情,石景似乎终于被取悦了一样,老脸上的秋菊花于是也绽放得更加绚烂了。
“听没听过,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那种邪|教|组|织,难道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吗?”
阿西吧!张小帅磨着后槽牙,真是很久没有杀人的冲动了,老家伙儿太尼玛老奸巨猾了,都老糊涂了还这么难搞,真想不到没糊涂时到底有多难对付了,子曾经曰过:老而不死,是为贼,古人诚不欺我也啊!
………………………………………………………
深吸一口气,张小帅觉得他貌似有点太冲动了,跟老狐狸正面对弈,果然鸭梨山大啊有木有?按说往常他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的。
淡定啊!小帅君,你行的,干巴爹。↖(^w^)↗
“景爷,我想你可能还没有认清状况,如今赵金龙已经正式加入红会,甘为走狗,助纣为虐,条件就是在红会的支持下,彻底坐稳x市地下王国的第一把交椅。”
石景执棋的手腕一顿,抬眼幽幽望向张小帅。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张小帅执起一粒白子,非常装逼的啪的一声拍在棋盘上,脸上徐徐露出一抹酷炫的浅笑。
“就凭我弄死了他弟弟,就凭我很快还要弄死他。”
石景眉毛抖了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年轻人,有魄力,我喜欢,哈哈哈……”
张小帅:“……”
哈哈个毛啊!能不能说点人话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