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矿泉水放在茗岚身边,张小帅退后一步,体贴的为对方让出了一个安全距离,见她似乎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方才懒洋洋道:
“茗岚小姐,恕我冒昧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指使我们将你抓到这里的,就是你的叶南哥哥,毕竟将你骗上车的人正是他没错吧?”
茗岚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张小帅扔了炸弹,转身就走,风风火火的挤回去继续跟几人狗嘴里抢食。
茗岚还在怔怔着出神,手指骨节都攥得一片惨白,身边被捆成粽子的小李,见状顿生恻隐之心。
“小姐,你别听他们瞎说,叶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你啊!”
虽然明知道以他们的关系,这种话由他说出来并不合适,但小李还是没忍住的说了出来,往常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警(男)卫(保)员(姆),许是一辈子没吃过苦的关系,茗岚看起来十分年轻,此时她抿着唇角,楚楚可怜的样子,莫名就触动了小李那颗想要英雄救美的心。
茗岚并不是特别漂亮,她性格清冷,总是过分沉默,除了叶家老爷子,茗岚几乎不爱搭理任何人,孤傲得简直莫名其妙,据说她当年并不是这样令人不喜的嘴脸,只是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以至于令她性情大变,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小李从不觉得茗岚讨厌,他觉得她只是个可怜人罢了,虽然她总爱折腾自己,但他仍觉得她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张小帅吃饱喝足了,就招呼着众人赶紧趁机多休息一会儿,就连有洁癖的叶惊鸿,都找了个地方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眼看着茗岚喝下半瓶水后,似乎平静了许多,张小帅也不再惹人讨厌的往前凑合,只捡了个正对着两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只是护林员的一个临时落脚点而已,简陋至极的木屋中,除了一个同样简陋的土炕外,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这会儿几人都横七竖八的或躺或靠的挤在炕上,唯有张小帅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的墙角里。
看看手机,时间刚好晚上八点半,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屋里没有灯,好在月光还算明亮,清冷冷的照在屋里,如同深秋时节落了一地的寒霜。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李突然开口说话。
“你给小姐喝了什么?”
张小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两片安眠药而已,放心,睡一觉就好了,不会有事。”
小李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道: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图钱,可以尽管开口,叶家不会吝惜这点买命钱,如果还有别的目的,也可以商量,但前提是你们不能伤人。”
张小帅点了点头,表示完全理解,本还在再说什么来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张小帅接起电话,什么都没说便迅速挂掉。
叶惊鸿一直没睡,此时也睁开眼睛问道:
“怎么回事。”
张小帅撇了撇嘴,站起身来。
“想不到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起来吧!兄弟姐妹们儿!人家追来了,咱们快逃吧。”
话音方落,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小李只觉脚上一松,接着便被人拉起来,跟着众人一块朝屋外跑,原野背着茗岚,路过小李身边时,轻飘飘丢下一句。
“你最好跟牢了,要是一会儿我见不到你,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小李恶狠狠瞪着原野,下一刻终于认命的快步跟了上去,没办法,谁让他命苦呢!这个姑奶奶万一挂了,他绝对会死得比她更惨一万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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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难行,何况几人又专检着枝杈横出杂草丛生的地界里走,小李脚上的绳子早被解开,只是手仍被绑在后面,走起这样陡峭的山路,总有点头重脚轻之感,最倒霉的是,他没有手拨开两边的枝叶,没走多远,脸上便被前面弹回的树枝刮得尽是血痕。
这一会儿,张小帅已经接替原野背起茗岚,为了防止她掉到地上,便用绳子将她直接缚到自己背上,腾出的双手各持一把短剑,左右开弓,在前方开路。
战歌紧跟在张小帅后面,时不时还要用手中的一个不知名的仪器指点一下方位,小李跟在战歌身后,再后面是叶惊鸿,原野缀在最后,小李一眼扫过去,便知道他是在清理众人留下的痕迹。
张小帅的电话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一次,他通常也不回话,只是接起听完就立即挂断,小李曾做过特种兵,他知道一定还有人待在这附近的制高点上,为几人观察敌情,那人很可能还是个狙击手,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也可能就在那人的射程之中。
这一伙人分工明确,且各个身怀绝技,看样子又似乎并不缺钱,别的不说,那个一脸苍白的病弱青年,满身的仪器设备他竟一个都没见过,身为原飞鹰小队的退役成员,他以为自己还是有点见识的。
前方,张小帅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望向战歌。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战歌举着仪器左右晃了晃,然后挠头道: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但入口在哪里?完全找不到呀!”
“蠢货,一眼就能找到的,还能藏人吗?”
原野一把推开战歌,撅着屁|股钻进草丛,随着树枝野草一顿乱摇,眨眼便没了踪影。
天公作美,今晚夜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