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每日虽然吃的少,但是住的安稳舒心,而且吉王爷还有序的安排城内的老弱病残平民随着车队撤出长安城。
和平民的安心自得相比李保等人一直都在提心吊胆,黄巢的军队在经过了近十天的等待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长安城的异常,带领大军亲临长安,意欲探个究竟,这长安城到底是怎么了。
得到探子禀报后,李保紧急送走了最后一批财赋和民众,禁闭城门,开始了准备已久的长安保卫战。
其实李保此时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京中的财赋他已经运走了大概三百万贯的财赋,剩下只要隐藏得力就可以了,为了安全起见李保还是把剩下来的财赋,分别隐藏在长安城中几个地点内。
因为他深知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理念,所以分散存放是最保险的。原来国库内的井下那个藏宝洞,他放得了五十万贯的财赋,然后其他几个点也是差不多的数额。
但是如今黄巢大军真正的兵临城下了,他若是一走了之,那么黄巢衔尾追击,他们也不会舒服,所以他必须给刚走的车队留下时间,他只要坚守长安几天就可以安然撤退了。
黄巢亲带大军来到长安城下的时候才真正明白长安发生了什么,他恼怒非常把在临来前抓住的叛徒命人带到大军阵前,他怒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叛徒是柴存手下的副手,他姓蒋名不易,速来贪财好色,是孟楷的人,为了能够先入城享受,他求垦孟楷许久,方才求得孟楷同意他到先锋军中任个副先锋使。
当日入城的当口,他困乏的很,所以就带着手下去了威远军军营歇息,谁知被长安的官军来个瓮中抓鳖。
后来胡三宝发现他贪生怕死,于是命令他写下咒骂黄巢和手下尚让赵彰朱温等高层的口供,然后威胁他去到黄巢那里忽悠拖延时间。并答应他日后一旦平定了黄巢贼寇,为他向朝廷请赏。
这个蒋不易贪生怕死又爱左右摇摆是个爱钻营的家伙,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够脚踏两条船呢,谁知道他跑了黄巢大营两次就被黄巢等人识破了。
这个时候,他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但是事已至此,他只好向老主子孟楷求助了,“孟军使救我,这是朝廷那些狗官逼迫某的,他们以柴军使的性命威胁某,某为了柴军使的性命不得已,向黄王说了谎。孟军使救我啊,黄王饶命啊!”
孟楷到了现在这个状况那里还顾得上他,立刻同蒋不易划清了界限,他怒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了柴军使的性命,你这狗才的脾性,某会不知道?”
说完孟楷拔出佩刀一刀砍在了这蒋不易的脖子上,谁知他是心慌还是手滑,居然一下子没砍死,那蒋不易嚎哭不止,雪如泉涌喷的地上到处都是,孟楷也不顾避让鲜血了,他举刀再砍,一下两下三四下,直到那蒋不易不再动弹了为止。
孟楷手麻力竭,满身上下全是鲜血,他看到那个蒋不易已经死透了,他才丢下刀,拿手摸了一下脸,然后跪倒在黄巢面前,自责道:“黄王恕罪,某荐人不明,害的黄王被这城中的官兵蒙蔽,还请黄王责罚。”
黄巢看着孟楷如此,心中也是有些矛盾,毕竟这孟楷乃是追随自己山东起兵的乡党,一起走到如今十分不易,但是这次他手下的这个混账居然为了一己私利而甘为朝廷爪牙。拖延大军导致数十万大军在霸上苦等了将近十天,贻误了战机。
朱温看到场中众人都不言语,他心中倒是极为畅爽的,这孟楷仗着是黄巢的同乡,平日里极得黄巢信用,经常欺压朱温等将领。如今他识人不明,还愚弄了黄王,看你该如何收场。
是以朱温开口道:“黄王,这孟军使的手下贻误了军机,虽然这罪魁已死但是孟军使姑息养奸,也是罪过不小,黄王可不能轻纵了他啊。”
朱温这一开口,平日里受过孟楷欺压的将领立刻随声附和道:“绝不可轻纵啊。”
尚让看着场中的局面,心道:这孟楷平日就是太过跋扈了,如今墙倒众人推,也罢为了大计,先替你过了这阵。
于是尚让道:“黄王还有众位兄弟,咱们如今大军已经兵临长安城下,若是此时为了一个罪人而内讧起来,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为今之计还是先攻城为上啊。等打下了长安城咱们再来论处孟军使的罪责如何?”
黄巢是有心放孟楷一马的,方才朱温等人众口一词,黄巢也不能不顾忌众人的意见,这下有了尚让搭了梯子,他立刻开口道:“军师说的极是,也罢,暂且让孟军使待罪立功吧。今日攻城就让孟军使手下的儿郎们先来吧。”
孟楷心中一个激灵,这个坎总算过去了,他舒了一口气,然后在心中记恨上了朱温。他向黄巢行了礼后,只顾出去整军,准备攻城。
李保在城门楼上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激动难平,最艰难的时刻终于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