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岚在天歌处曾见过阿白几次,知道这是南宫焰养的,她扫了一眼蓝玥诗、南宫翰和林太医等人,正犹豫如何才能避过大家的耳目让阿白给南宫焰传信,就见庆隆帝突然大咳不止,众人又是一阵忙乱,注意力自然全都落在了庆隆帝身上。
她在为庆隆帝倒水的时候,飞快地用手指沾了墨水在纸上画下求救的字符,朝阿白的方向扔了过去。
此时众人都背对窗口,阿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一个俯冲,闪电一般划过夜幕,前爪利索地抓住那个纸团眨眼间就消失了。
见此,南宫岚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可是知道的,这家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还真怕他会要了吃的再走,那她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庆隆帝咳了好一阵,才慢慢缓过来,可是脸色却灰败了下来,可见毒素已经开始向蔓延。
林太医急急忙忙地去和诸位太医商讨对策,内殿中就只剩下被捆绑结实的皇后、忍不住抹泪的林总管、哭得梨花带雨的蓝玥诗、跪在床边端茶喂水的南宫翰,以及一脸焦急的南宫岚。
南宫岚心中其实还是希望南宫焰赶紧带着天歌过来,她对天歌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这话不能在这时候说出来,她瞥了一眼蓝玥诗,又看了看皇后,再次想起了南宫焰那番话。
当年对丽妃和柔妃出手的不止王皇后一个,因为王皇后没有毒药来源,那么这个背后之人可能是蓝玥诗吗?可是她比王皇后的背景更简单,更不可能有毒药来源,然而眼下宫里的妃子们,当年能够有理由害死柔妃的除了皇后就只有蓝玥诗。
南宫岚不傻,而且相当聪明,既然南宫焰已经怀疑了蓝玥诗,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时候,锦绣宫,乔念梓的宫室上房突然窜起一道黑色人影,他就像一只矫捷的豹子,几个跳跃即来到了锦绣宫正殿上空,那里正是蓝玥诗居住的地方。
白天里宫门口因为有禁卫军巡逻,他不敢轻易动作,只能看着乔念梓偷偷摸摸地进了正殿,出来以后就开始在宫里捣鼓,他心中疑惑,却也只能按捺住,等到天黑以后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则悄悄潜入进去。
这人的视力极好,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仍是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藏着书和信的盒子,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揣进怀里回到乔念梓头顶的房梁上。
他一边看她在那里捣鼓各种药品,一边翻看书和信,于是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了,赶紧将此事记录下来,随时等阿白来取信。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熟悉的扇动翅膀的声音,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离开宫殿,去将刚刚获得的信息绑在阿白的爪子上,意外发现他另一只爪子里还有一个纸团,眼睛一转也没多想,只从怀里掏出一块肉脯递到阿白嘴里,然后拍拍他的脑袋。
阿白满意地嚼着肉脯,对这人点了点头,一转头就飞走了。
蓝玥诗并不知道她的秘密一夜之间已经全部曝光,她还在琢磨着怎么让庆隆帝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南宫翰身上,现在太子明显已经不成气候,剩下的就是如何让庆隆帝对南宫焰失望。
她其实很苦恼,从南宫焰自身她找不到任何切入口,而县主府那边短时间无法收到效果,现在就只有先在庆隆帝和南宫翰的父子感情上做努力。
蓝玥诗犹豫片刻,突然道:“陛下,臣妾听闻有一种秘方可以解百毒,想必解陛下的毒也是轻而易举。”
庆隆帝的嘴唇都开始发青了,而王皇后就那么闭着眼睛不闻不问地缩在一旁,无端的让人心底发寒,庆隆帝对她向来敬重推崇,皇后该有的一切尊荣她丝毫不少,何以会如此冷漠?
蓝玥诗的话轻易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王皇后则突然睁开眼冷笑道:“不可能的,这种毒本宫都没有解药,你又如何知道解毒之法?”
庆隆帝一听霎时瞪了过去:“果然是你!”
就算他再自欺欺人,如今也不得不相信,他的毒真是王皇后所下!
王皇后自觉失言,脸色变了一变,重新沉默了下来,然后僵着脸重新闭上了眼睛。
南宫翰听到自己母妃的话,则立即拉住她的手问:“母妃,你怎么这时候才说,有办法就最好了,我去叫林太医!”
蓝贵妃一把拽住他,欲言又止。
庆隆帝和南宫岚看出这法子定不寻常,于是都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蓝玥诗道:“这种法子是臣妾偶然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据说曾有过成功案例,臣妾想,左右现在也是没法子,倒不如一试,只是……”
南宫岚听到这要紧处,也没更多心思想别的,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庆隆帝却显得镇定许多,虽然生命垂危,到底是一代君主,定力还是不错的,他淡定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蓝玥诗本就湿润的眼眶一下子又泪如雨下,她抽噎道:“只是苦了阿翰,虽然臣妾私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可是如今陛下有难,臣妾又怎能自私到底?”
“母妃,你到底在说什么,这解毒之法难道与儿臣有关系?”南宫翰不解道。
蓝玥诗抬眼对上南宫翰焦急纯净的目光,心里便有些发虚,可想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以后他能君临天下,现在受点苦又算什么?
见庆隆帝也看了过来,蓝玥诗才慢慢道:“据说有种方法,是取近亲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再掺入十几种解毒圣药,连服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