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大,国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知道老朽当初的提议二位考虑得如何了?”
苗承瑄扫了天歌一眼,见后者十分纯良地小口喝汤,暗哼一声小丫头装得还挺像,看在她这么听话没有再次与他唱反调的面上,苗承瑄喝了口茶才回答国师:“国师应该知道我们苗家的立场,这件事对你我都不利,所以,还需细细协商。”
国师见苗承瑄没有一口把话说死,又见几位皇子公主还在座,也微微明白了苗承瑄的意思,只是他现在真的很着急,他的寿命每天都在减少,他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尤其是最近,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他非常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原本他也不确定这根救命稻草就是天歌,还是徒弟告诉他天歌就是他的希望,他原本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今天听说她居然一跃成为了苗家新一代中的首席,他就愈加相信徒弟的话了,这个丫头一定能帮他。
不过现在天歌是苗家的人,他又不想和苗家作对,所以对苗承瑄还是要礼让几分的,于是他答应道:“那就说定了,老朽改日再亲自登门拜访。”
苗承瑄道:“本公子对国师的高徒真的十分好奇,改日国师会带他来吧?”
国师顿时有些迟疑起来,想想来时徒弟说的那番暂时不愿露面的话,他就觉得为难,不过他回去若是好好劝劝,说不定他会同意呢?于是,他打着机锋道:“只要那是小徒出关,一定带他来见大公子。”
苗承瑄笑而不语,没有再答应,意思不言而喻,如果见不到那人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苗承瑄之所以坚持要见国师徒弟,就是因为自打那个传言出来之后,这个人就从没露过面,这真的有点不正常,而习惯掌控一切的他对此自然不能轻轻放过,他把苗家的佼佼者拿出来交易,对方却连面都不愿露,这并不公平。
明白苗承瑄的意思之后,国师就难再坐下去,没一会儿就托词有事提前离开了。
国师不在还有苗承瑄,有这人不苟言笑地板着脸,有些想上前与天歌套近乎的人也不得不止步于前。
这次宴席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把苗家的新人介绍给各世家认识,好让他们知道这几人都是苗家罩着的,以后就算有事也要想想苗家的地位。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这些还是苗家重点培养之人。
这第二个目的就是就是见见国师的那个徒弟,瞬间解决国师的事情,谁知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闭关?哄谁呢?
另一边,国师匆匆回府,绕过前庭来到后院一座精致的院子前,同守卫点点头,便抬手敲门,然后趴在上面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门才从里面打开,院子很大,来开门的是个小童,他仰起圆圆的小脸问国师:“公子问国师有何事?”
国师对于这种状态竟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对着小童十分温和道:“老朽刚从宴席上回来,有事要与徒儿商量。”
小童听后立刻撇下国师噔噔噔地跑进室内,过了一会儿才又出来对他大喊:“公子让你进来!”
对于这种情况国师已经习以为常,听说对方同意见他,还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
进入内室,就见一位锦衣青年背对他席地而坐,长发披肩,看不到面容也就判断不出对方的情绪。
略显嘶哑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发出来:“出了什么事,为何回来如此之早?”
国师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出来,最后道:“还请公子助我。”
虽然对外两人是师徒的关系,但是他却知道,以这人的本领完全不必依靠于他,他如今是自己长生的希望,自然要好好供着。
青年声音略显不悦:“外人并未见过我的真容,国师随意找个人代替就是了。”
国师却道:“苗大不是轻易能够糊弄的人,万一被发现那老朽可就……”
青年沉吟片刻方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
听到事情有转机,国师眼睛顿时大亮,接着他又忍不住问:“公子究竟为何不愿面见外人,老朽可有能帮忙的地方?”
青年却突然出声斥道:“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听出对方语气中浓浓的怒意,国师连忙道歉,然后擦着冷汗离开了。
当初这人从天上飞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带着一股异样的气息,让他望而生畏,之后这人准确地说出他的身体状况,并提出会助他长生,而前提是在事成之前自己一切都要听他的,这桩交易就此达成,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吃亏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十分苦恼,如果这人不答应和他一起去见苗承瑄又该如何,谁也不知道他大限何时将至。
屋内,锦衣青年在国师离开之后,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消瘦苍白眼底蕴藏着深深痛苦的脸,如果天歌在此,一定会惊得跳起来,南宫翰,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天歌给凤族的长老、飞峦和南宫翰都下了毒,他们白天看起来无恙,可是夜里却要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再加上当初他向飞峦借无极刀时所作出的承诺,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随时可能会脱离身体离开。
可是,即便他真的离开,也不能让天歌找到南宫焰,更不能让他们幸福在一起。
当初他只记得将受重伤的南宫焰扔到了下界,大概就是南苗国的区域,却不知道他的具体行